袁軍沮喪地說:
“踏馬的,我們家存折是動不得,都讓銀行凍結了,你看除了花瓶還有什么可賣的?”
鄭桐環視一周,吩咐道:
“把那個半導體收音機帶上,再卷上你爸的呢子大衣。”
袁軍驚了,低聲道:
“我艸,你丫出點兒好主意行不行?哪天我爸被放出來,發現他大衣沒了,非打死我不行,不瞞你說,我爸手黑著呢!”
鄭桐搖搖頭,又拉開了衣柜,開始翻動衣服。
袁軍問:
“你又惦記上什么啦?”
鄭桐賊兮兮的說:
“你爸是不是還有一身將校呢?咱們來都來了,索性就多弄點兒東西走,反正留著也便宜旁人了!”
袁軍怒道:
“嘿,你丫這不是趁火打劫么?給我放下,我都沒敢順這身將校呢,你怎么凈想這美事?”
鄭桐理也不理,邊翻邊回嘴:
“我還缺身行頭呢,我們家再往上翻八代也翻不出一個當過兵的人,找件軍裝算是費了勁兒啦,我說過,不弄件將校呢穿穿,哥們兒死不瞑目!”
袁軍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我說你怎么這么痛快就來了,鬧了半天是沖我們家軍裝來的?艸,引狼入室,我踏馬絕對是引狼入室!”
李奎勇看著這倆活寶直樂,插了句嘴:
“你倆慢慢吵,等天亮了咱再大大方方出去,逢人還得打個招呼,就說回家去了點兒東西……”
聽到這話,袁軍也沒轍了,無奈的說:
“算啦,反正你是惦記上這身將校呢了,不弄到手不算完。哥們兒這是交友不慎,你隨便吧。”
轉身問道:
“奎勇,要不你也拿一身將校得了?我記得里屋那箱子里還有一套,咱哥仨齊頭整臉的弄他一身?”
李奎勇擺擺手道:
“我現在不穿那個,早晚我得讓國家發一身將校!”
袁軍再一次伸出了大拇哥:
“哥們兒,你真牛逼!”
正說著見袁軍翻出來一盒餅干,扔到一旁,李奎勇走過去拿了起來,拆開封,掏出來幾塊。
袁軍疑惑的說:
“奎勇,你餓啦?”
李奎勇搖搖頭,往他嘴里塞了兩塊,又走過去往鄭桐嘴里塞了兩塊,低聲囑咐道:
“可勁兒嚼,嚼成漿糊再吐出來,待會兒貼封條用!”
倆人甩開腮幫子猛嚼,李奎勇又找了個煙灰缸過來,讓他倆嚼好了吐里面,方便收集。
鄭桐一邊嚼,一邊問道:
“奎勇,你也嚼點兒啊?”
李奎勇搖搖頭:
“哥們兒口干,不像你倆,口水都快砸腳面上了!”
之前焐封條的事兒是袁軍做的,這糊封條的事兒,就輪到鄭桐了。
那封條一股子尿騷,再混雜上奶油餅干的香甜……
真是太上頭了!
貼好了封條,三人溜出大門。
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