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白截住他道:
“什么污點,誰敢亂嚼舌頭,我讓老頭子收拾他!”
一直走到大院門口,倆人還沒有達成一致,周曉白一定要李奎勇明天去送她,這事兒非常有儀式感,必須得十八相送。
李奎勇看著她直笑,氣的周曉白又想咬他。
卻聽他說:
“曉白,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送上火車,然后淚雨滂沱的站在月臺上看著你,等到列車開動了,我再追著列車跑,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的喊,曉白,你一定要等我,等著我回來娶你……”
他表情非常夸張油膩,周曉白聽著聽著眉頭就皺起來了。
她撇撇嘴,一臉嫌惡的說:
“我之前是這么想的,還覺得挺浪漫呢,可你現在被這么一演,我怎么覺得那么惡心呢?”
李奎勇拍手道:
“惡心就對了,說明你腦子是正常的。”
周曉白幽怨的說:
“可你不來送我,我又覺得心里空落落的,怪難受的……”
李奎勇壞笑道:
“要不,你把我的魔鬼帶走算了?”
周曉白面色大紅,推了他一把,就往家走:
“臭流氓,你倒想得美,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
李奎勇道:
“想你啊,除了想你,還能想什么?”
周曉白嘆了口氣,又折返回來,踮起腳尖去吻他的面頰,卻被李奎勇一把摟住,張開大嘴吞了過來……
良久,周曉白喘息著說:
“奎,奎勇,我……嗯……我該走了……”
等待出發的日子是漫長而無聊的,尤其是要去插隊的李奎勇等人,這心情說躺平等死都好聽了,更何況參軍的這些家伙還不是一批走,簡直是往傷口上撒鹽,然后是孜然,最后還有辣椒面……
送走了張海洋和劉峰,又輪到袁軍了。
本來今年征兵都結束了,結果袁局長恰好從號子里放了出來,他趕緊一打聽,原來這批新兵是去A軍的,這就好辦了。
A軍是袁局長的老窩,一個電話過去找軍長,這事兒就成了,袁軍還不用急著走,軍長讓他多陪陪老頭子,反正新兵連集訓三個月呢,晚幾天報到怕什么?
大家都忙著跟親友們道別,李奎勇就來找首長。
顯然,首長夫婦已經從周將軍那里得到了消息,對李奎勇的來訪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意外,甚至提都沒提那茬兒。
下了盤棋,首長打電話給何主任,邀請他一起來過來聚聚,畢竟李奎勇就要去陜北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首長問道:
“奎勇啊,你這就要出遠門了,難道就不準備給我們幾個老家伙說點兒什么,留點念想?”
李奎勇憨憨的笑了笑,答道:
“我家里都拜托給柱子哥了,弟弟妹妹們有冉老師和冉老先生幫忙給指點著,現在雖然不讓上學了,可是多儲備點知識,人可以過得聰明些,再說國家哪能一直這么著啊?”
首長瞇著眼睛問道:
“這么說,你還挺樂觀的嘛,說說看這情形還能怎么樣?”
李奎勇笑道:
“大叔,您這是考我呢?還能怎么樣,我可說不準。但我記得一句老話,天欲其亡,必令其狂。那幾個現在還知道收斂呢,還知道扯虎皮大旗呢,顯然這事兒還得折騰一陣子,直到他們覺得大權在手,天下我有的時候,哼哼,嘿嘿……”
首長拍了下桌子,忿忿的道:
“真是便宜了老周,怎么就偏偏這個糟老頭子命這么好,就他生了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