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快出去說話吧,這酸味兒太沖人了,簡直令人窒息!”
倆人相視一笑,推門出去了。
鐘躍民又問袁軍:
“袁軍,你不是跟羅蕓好上了嗎,她人呢?”
袁軍淡淡的說:
“人家怕影響前程,早就避嫌了。周曉白是真夠仗義,老是在這看著,我聽說他們政委都懷疑她和我的關系了……”
張海洋皺眉道:
“這個羅蕓……哥們兒說句不好聽的,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種女人怕不是什么良配,你還是趁早斷了吧?”
袁軍沒回話,鐘躍民卻忽然問道:
“你小子是不是在爆炸中丟失了某個重要的零件,這羅蕓才變的心?”
袁軍怒道:
“放屁,老子受傷的是上半身!”
鐘躍民不信,伸手去探,袁軍拿腳踹他,一時扯到了傷處,“哎呦、哎呦”的罵道:
“我就知道,你們丫的就沒好心,艸……”
仨人又說了一陣子話,就散了。
鐘躍民和張海洋在療養區找到了正跟周曉白卿卿我我的李奎勇,拉著他就往外走。
周曉白追過來:
“喂,你們這么快就要走啊?”
鐘躍民笑道:
“我們這基本上屬于偷跑出來的,見著你和袁軍都沒事兒,這就放心啦。還得連夜趕回去,免得連累連長和指導員。”
周曉白依依不舍的拉著李奎勇的衣角。
李奎勇笑著說:
“不急,不急,下次見面我一定把你的魔鬼帶走!”
周曉白害羞得縮回手,轉過身去。
半晌,才回頭嗔道:
“去你的,你才有魔鬼呢!”
視線中,兄弟三人勾肩搭背,已經走得遠了……
距離成為班長已經不到一周時間了。
李奎勇、鐘躍民、張海洋和吳滿囤又來到大院兒附近的小飯館喝酒。
平心而論,滿囤實在不愿意和他們仨出來吃飯,在他看來,連隊的伙食已經很好了,這簡直是在糟蹋錢,何況他們要是真有錢也行,可部隊的津貼費還不夠買煙抽的。
不過,李奎勇不抽煙。
另外兩個就只能管家里要錢,去年鐘躍民的父親被解放后,補發了一大筆錢,鐘躍民覺得這筆錢是他和父親省吃儉用攢出來的,當年他每月只有十五元生活費,吃了上頓沒下頓,如今父親發了財,這筆錢他理所當然要支取一部分。
吳滿囤怎么也鬧不明白鐘躍民的理論,喝了兩杯又勸上了:
“躍民,聽老哥哥一句勸,那些錢是你父親的工資,無論如何你不該這么理直氣壯地花啊!”
鐘躍民一本正經的說:
“滿囤,這你就不知道了。你說說我委屈不委屈,我本來沒打算要來世上走一遭,是爹媽非要生,不來都不行。可既然來了,那我爹媽是不是得負責把我養到十八歲,少一天都不行,要不然那不就是摧殘了祖國的花朵了嗎?”
吳滿囤瞪著眼睛說:
“你小子早過十八歲了!”
鐘躍民振振有詞:
“問題是我從十五六歲就已經受到摧殘了,那時我成天吃不飽肚子,好好的一朵花兒還沒來得及開呢,就已經謝了,成了殘花敗柳。我老爹總得給我追幾次肥吧,不然他這個爹當得也太輕松了,一個月才十五塊錢就把兒子養大了,那我要這個爹干嗎?”
李奎勇鄙視的說:
“你牛逼,鐘躍民,你這啃老啃得清新脫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