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調整好狀態,隨時等著柳貴蘭發難的孩子們:“……”
他們這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勁卻使不上。
吃完飯,洗好碗,柳貴蘭從地窖里拿了些蘿卜纓子出來。
洗了洗,丟進鍋里,煮了大半鍋蘿卜纓子水。
等水稍微納涼了下,柳貴蘭朝孩子們招招手,“手上長了凍瘡很難受吧,過來用蘿卜纓子水泡泡。”
孩子們站在原地沒動。
柳貴蘭打算用老辦法。
他們不過來,她就主動端著盛滿蘿卜纓子水的木盆過去。
陸子林卻趕在柳貴蘭行動之前,直接拒絕了,“我不泡。”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陸子林始終不相信柳貴蘭會改性。
思來想去,他決定主動出擊,跟柳貴蘭唱反調。
“不泡?”柳貴蘭耐心地跟陸子林講道理,“可看看你的手,腫得都跟蘿卜一樣了,再不治療,可就要化膿了。”
“化膿就化膿,有什么好怕的?”陸子林絲毫沒被柳貴蘭的話給嚇唬到。
眼睛還直視著柳貴蘭,看她是不是要撕下偽裝,沖他大發怒火了。
柳貴蘭卻朝陸子林豎起大拇指,夸獎他,“嗯,是個男子漢!”
被夸贊的陸子林并不開心,直接跟柳貴蘭懟起來,“你夸我也沒用,反正我是不會泡的。”
“好好好,我不夸你,不夸你了。”柳貴蘭順著陸子林的話保證,“但……”
眼神落在陸子林手背的幾道抓痕上。
“但你不怕癢嗎?看看你自己的手,都被抓成一道一道的了,應該是很癢吧。我也是長過凍瘡的,太知道凍瘡癢起來是什么滋味了,它還特別喜歡在半夜發作,就感覺有千萬只螞蟻在手背上爬,你想甩甩不掉,怎么撓也不止癢,只會折磨得你全身都發癢起來……”
好似柳貴蘭現在也生了凍瘡,也正受著凍瘡發癢的折磨。
說著說著,她雙手抱胸,呲著牙顫抖了下,“真的是很癢的!”
柳貴蘭的神態太過逼真,簡直完完全全演繹了凍瘡發作的樣子,看得陸子林莫名跟著打了個顫,用指尖狠狠撓了下長滿凍瘡的手背。
這不撓還好。
一撓,好似捅了螞蟻窩,癢得陸子林全身都快發麻。
柳貴蘭當著陸子林的面將雙手浸泡在蘿卜纓子水里,“嗯,水溫剛剛好,泡著特別舒服。”
抬頭瞥了眼正難受地撓手背的陸子林,柳貴蘭再道:“這蘿卜纓子水不僅能治療凍瘡,還能止癢,你真的不過來試試?”
陸子林癢得手背都快抓破了,當然想盡快止癢。
可最終還是咬著牙忍住了。
柳貴蘭就說,“你能忍得住,可你忍心讓你的姐姐和弟弟因為身上凍瘡,癢得一晚上睡不著嗎?”
那他當然是不忍心的。
陸子林心疼地盯看著陸映雪、陸子楊紅腫的雙手。
最終,他妥協了,乖乖聽柳貴蘭的話,用蘿卜纓子水泡手。
跟柳貴蘭說得那樣,木盆里的水溫剛剛好。
冰冷的雙手一放進去。
暖暖的水溫,立刻包裹住他的整只雙手,壓制住了他手背上的瘙癢。
等再泡會兒,額頭沁出一層密密的細汗。
可卻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舒暢。
親自體驗到了蘿卜纓子水的妙用,沒等柳貴蘭催促,陸子林自己就招呼陸映雪、陸子楊也過去。
“泡好了手,記得把臉給洗洗,耳朵也給擦擦,這蘿卜纓子水不僅能治療凍瘡,還能預防。”柳貴蘭提醒。
這回三個孩子沒一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