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歡兒整了整衣衫又踮著腳尖在閻維嘴上輕輕啄了一下,而后轉身開門淡淡的吩咐道:“走吧!”
閻維目送盧歡兒出了門,伸出二指摸了摸嘴唇,似乎那里仍有一絲芬芳停駐,“有點意思。”
“意思大了!”的尉遲明搶過閻維手中的請帖仔細的看了看道:“閻兄,你真要發達了!”
閻維拿過請帖看了看是再尋常不過的請帖,“一張請帖而已,又不是皇帝敕封的詔書,何談發達?”
尉遲明指著請帖上面的梨花圖案道:“這叫梨花貼,收到這個便意味著你有機會成為公主的入幕之賓。”
“入幕之賓?可別胡說!”
“騙你作甚,此事市井中人人皆知,張昌宗就是收到梨花貼進了公主府不久就宮侍候皇帝的。你相貌英俊,技藝精湛,只要叫公主滿意侍候圣人也是早晚的事。”
張不二點頭附和道:“尉遲公子說的沒錯,這事俺也知道。”
尉遲明抓著閻維的雙手懇切的求道:“閻兄,入了控鶴監可別忘了舉薦我,屆時你我就是圣人身邊的臥龍鳳雛,哪里還有張氏兄弟的鳥事!”
尉遲明不知道他的一番話讓閻維一夜沒合眼,到四更方才迷迷糊糊睡著,張不二把他叫醒時已是天光大亮。
從睜開眼的那一刻,閻維就被摁在鏡子前梳洗打扮,那陣勢猶如他要娶親一般。
婉娘親自上陣把脂粉在閻維臉上抹了一層又一層,兩腮涂的如同猴屁股一樣,還在鬢角插了一朵紅艷艷的絹花,怎么看怎么惡心。
“尉遲兄,公主會喜歡這種裝扮?”
“怎不喜歡,天不亮我就出門打聽了,張昌宗入公主府前就是常常這副裝扮。”
閻維心中有些不屑,看來這金枝玉葉的品味也是庸俗的很。
用完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尉遲明就忙著為牽馬駕車要親自送閻維去公主府,那架勢像極了要送兒女進考場的父母。
閻維勸道:“你這般做叫我壓力很大,你知道心里有了負擔就放不開手腳,尤其對方還是個公主。”
尉遲明一副深有體會的樣子道:“我怎會不明白,我第一次在平康坊睡花魁也是露了怯,你不喜歡我便不送你,這件玉如意你拿上當做給公主的禮物,這是太宗皇帝當年賞的絕對拿得出手。”
閻維安步當車出了章善坊,走了不遠就對張不二道:“你知道哪里有賣那種藥的?”
張不二自是明白閻維指的什么藥,“還是阿郎想得周到,南市長春堂賣九轉丹阿郎從前就常用。”
兩人徑直的去了南市,閻維把張不二留在藥鋪外,獨自一人進了去過半柱香的功夫才出來,只是他臉上的妝容沒有了,鬢角大大的簪花也不見了。
“阿郎的妝怎的沒了?”
“膩的慌,洗了。哪里有賣黃酒的我要買些做藥引。”
張不二奇怪道:“阿郎別不是弄錯了,俺記得九轉丹不用藥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