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豪門大戶出身,自是懂得品鑒,這首詩不算十分高妙,卻勝在構思精巧,整篇都在描述一個香噴噴的女人,即使她一個女子看了也不免意動。
“呸!”盧氏重重的啐了一口,拿手指沾著吐沫又掀開了一頁,一目十行了看了四五張,她手中的動作就開始慢了下來,越看越是投入,臉上表情也隨著情節時而慍怒時而輕笑,當最后一頁看完時,只剩下滿臉的悵然若失。
突然她將重重的將畫冊摔到案幾上,而后將管家叫了來吩咐道:“你去外面打聽打聽,這腌臜東西究竟是誰畫的!”
管家出了家門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回來了,盧氏奇怪的問道:“這就打聽好了?”
管家回道:“夫人不知這本畫冊已經在洛陽城里已經賣瘋了,有兩個國子監的學生與人爭搶畫冊頭都被打破了,自是好打聽的!”
“那究竟是誰畫的?”
“回夫人,這畫冊是閻立本的孫子畫的,好像是叫閻維。說來也巧,他的阿爺還曾在阿郎手下任過職!”
“閻立本的孫子?哦,郎君似是和我提過,他住在哪里?”
“就在南市邊上的章善坊!”
盧氏起身道:“你去準備車馬,老身要去章善坊!”
管家一臉奇怪的問道:“夫人去章善坊作甚?”
盧氏冷哼一聲,“自是去教訓教訓這個后生晚輩!”
管家準備車馬,盧氏帶上兩三個仆役就出了家門一路南去,從北市經過時見烈日之下排著一支長長的隊伍,好奇的問管家,“這么些人都擠在這里做什么?”
管家回道:“夫人不知,他們都是等著買畫冊的,聽說有人五更就在這里排隊了。”
盧氏重重的嘆了口氣道:“真時害人不淺!快點走!”
馬車過了洛水行到南市附近,果然也有一排長長的隊伍,反倒是章善坊門前十分清凈。
管家下了馬車,拿過自家的帖子遞給坊正,老馮接過來看了看,“車上可府上的夫人?”
管家點點頭道:“正是,你怎得知道?”
老馮不禁嘆了口氣道:“怎得又來了一個!這下可苦了九郎了!”
管家立刻斥道:“你胡說八道什么!信不信我這就長你的嘴!還不趕緊的把兩扇門都打開讓馬車進去,再派個人在前面引路!”
“這就開!這就開!”
大賀引著馬車進了坊門,沒走多遠就停了下來稟道:“前面都已經快讓車堵死了,還是請夫人下車走幾步吧。”
盧氏掀開車簾只見坊內的巷道停滿了碧油香車,本就窄仄的巷道堵得嚴嚴實實,她干脆下了車在大賀的帶領下七扭八拐的前行,到了一戶人家前大賀停住腳步道:“夫人這里就是閻府了。”
大賀敲了敲門喊道:“李哥快開門,又來了一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