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捧著的畫冊看得入神,淡淡的長眉不時的一蹙,似乎在為樂樂姑娘不幸遭遇而揪心。
張昌宗躺在一旁湊道她的耳邊輕聲道:“圣人時候不早了,讓微臣侍候你安寢吧。”他說著手已經去攬武則天的腰身。
武則天卻將他的手拿開,“朕今日不適,六郎回去偏殿休息。”
張昌宗聞言反將腦袋貼在武則天的后背上,如女子一般撒嬌道:“臣不走,沒有圣人臣也睡得不踏實。”
武則天不耐煩的道:“莫要使小兒性子,快回偏殿,別擾朕看畫。”
張昌宗神色一緊便不在撒嬌使性,從床榻上起身退了出去,當出了殿門的那一刻他心頭不免有些發慌,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武則天從床榻上攆下來。
他回到自己常住的偏殿,點燃梳妝臺前的燭火,望著鏡子里面的自己,伸手拂過鬢角自語道:“如此俊美的臉還不如一本畫冊好看嗎?”
天氣悶熱加之心中煩躁,張昌宗在床上躺了良久也睡不著,約莫到了三更忽聽見房門微微一響,剛剛積攢的一點睡意又全部消散。
張宗昌正要起身就見一個影子突然竄到床榻上,將他緊緊的抱住,他并不太驚慌,作為美男子這樣的事情他遇到的太多了,當下輕聲問道:“是誰?”
抱著他的女子輕聲回道:“是我!”
“齊尚寢?”張昌宗有些意外,而后輕聲的笑道:“我一直覺得齊尚寢是個勤謹本分之人,想不到還有這么大的膽子,別忘了我可是圣人的人。”
齊曉月伏在張昌宗肩頭回道:“可我也是個女人,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我每日伺候在龍塌旁見一個又一個俊朗男子進進出出,心中實在是煎熬!”
她說著就對著張昌宗頭面瘋狂親吻,動作賣力又笨拙,顯然是沒經歷過人事。
張昌宗卻不動聲色,“你就不怕讓圣人知道了沒個好下場?”
“好下場?六郎是指那些還是完璧之身的白頭宮女嗎?我可不想錯過這大好的年華,六郎讓我做一回女人,死了也心甘!”
張昌宗獰笑一聲,“既然你連死都不怕,我就成全你一回!”他說著翻身將齊曉月壓在身下……
兩人云雨良久方才停歇,齊曉月戀戀不舍的離開,張昌宗再也睡不著,天蒙蒙亮時又有人進了他的住處。
這回并非是哪個女人而是他的兄長張易之,張昌宗從床上坐起來問道:“五郎這么早就入宮了,今日不朝圣人此刻多半沒有起身。”
太宗在位后期每三日就有一個面見百官的大朝會,高宗則要勤快許多幾乎是日日早朝,等武則天登基之時已是年過花甲體力不濟,就改為每月初一、十五臨朝,日常處理政務主要還依靠公文往來或是召見臣子。
兩人雖是同胞兄弟,性格舉止和日常裝扮大不相同,若說張昌宗是個粉嫩討巧的小生,張易之則是個俊秀飄逸的型男。
雖然是在宮中,張易之依舊是一身飄逸的寬袍,他直接坐到床前的蒲團上道:“我們有麻煩了!”
張昌宗卻嗤笑一聲,“五郎說笑了,在洛陽有誰敢找我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