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為朝廷舉薦人才,可不是為圣人添麻煩,這般做恐遭人非議。”
來俊臣揶揄道:“有道是舉賢不避親,這一點張將軍當向令弟看齊。”
“你!”張易之臉色一紅,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來俊臣望著張易之離去的背影又扭頭看了看身邊銅匭,嗤笑道:“這個兔兒爺也會咬人了!”
他從腰間的荷包取出一把鑰匙,打開銅匭北面的銅鎖,只見里面赫然躺著一封告密文書,來俊臣將信打開仔細的看過,卻皺著眉問:“閻維是誰?《王之后宮》又是個什么東西?”.
來俊臣是個很純粹的人,他比起絕大多數臣子都要忠心勤懇,在他的書案上沒有無聊的春宮圖連環畫,只有堆積如山的卷宗。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衛遂忠聞言道:“屬下認得閻維,是閻立本的孫子。”
“哦?他官居何職?”
衛遂忠回道:“他無官無職,不過就是個賣春宮畫的。”
“原來是個草民!”來俊臣將檢舉信拍到衛遂忠手里,“你自己看著辦吧。”
來俊臣這些年辦的案子無數,牽扯的有宗室貴胄,世家大族,高官顯貴,甚至有和他一樣的酷吏,獨獨沒有草民。
眼下唯一能引起來俊臣興趣的只有武則天身邊的幾個親近人,他認為只有自己才是對皇帝百分之百的忠誠,即使太平公主這個血親也不如。
衛遂忠將檢舉信拿在手里一目十行的掃過,然后嘿嘿的笑道:“張易之有些小聰明,這樣的主意我竟想不到,姓閻的小子你死定了!”
閻維捧起大碗喝一口小米粥,再咬一口油汪汪的煎餅,伸出拇指贊道:“這煎餅炸的外酥里嫩,餡料放的也足,嫂嫂的手藝比起巷子口那個賣煎餅的還要好。”
李橋的妻子陳氏回道:“郎君過獎了,小婦人也沒炸過幾回煎餅,只是這次火候掌握的好,郎君若是喜歡明早就再給郎君做。”
閻維擺擺手道:“那倒不必,嫂嫂可能是有所誤會,我只是雇傭了李橋一人給的也只是一份工錢,你每日來家里洗衣有做飯的,叫我好生過意不去。”
李橋道:“郎君只管讓她做,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家里沒個女人可不行。等郎君日后娶了夫人過門,自是用不著她。”
張不二吸溜一口粥,“我家阿郎前些時候才和尉遲公子說了他不會成親的!”
“郎君是和尉遲公子說笑哩,你也信!”
幾人說話間就院子外面有人喊道:“嫂嫂,嫂嫂,外祖母問你院門上的鑰匙放哪兒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只見一個小丫頭突然出現在院門邊上,探了探身子立刻又縮了回去,只剩下半拉腦袋,忽閃忽閃的眨著兩眼向屋內窺視。
“這孩子嗓子就是嘹亮,隔了幾條街都能聽見他說話。”李橋起身沖外面招了招手道:“小蟬快過來,怕什么,郎君又不吃人!”
“噢!”小蟬應了一聲邁步進到門里,剛走連兩步她身后就竄一群兵丁將她撞到在地,接著就聽見一個囂張的聲音道:“姓閻的小子,老子又來尋你晦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