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透他。
當初令她心動的少年現在仍有讓她瞥一眼心臟就猛跳不止的本事，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就失去了在陽光下肆意擁抱他的資格。
盛芊眠的手臂緩緩垂下去，勉強朝他笑了笑，眼角隱約有淚光閃爍。
那句“你想我嗎”被她咽回了嗓子里，她想她已經知道答案，無需再自取其辱了。
其實，今天的場面她在剛和江寒談上戀愛的時候就已經設想過了。
她知道她的少年終會亮出羽翼，或許不夠豐滿，但永遠會有人為之沉醉著迷。
只是，她沒有想過，她的少年會成長得這樣迅速。
迅速到她還沒有做好被他親手推開的準備，少年的羽翼就有了令人驚艷的資本。
這一刻，盛芊眠無比陰暗地想，要是他一直不溫不火的就好了。
這樣她就可以不用顧忌許多事情，光明正大地擁抱他，可以牽著他的手，把他介紹給自己的朋友認識，還可以在洶涌的人群中給他一個出其不意地吻，不知他會作何反應。
“怕什么。”盛懷瑾走過來，握住盛芊眠的手腕走進包廂，落在江寒身上的目光鋒利如刀，眉梢滿是銳氣。
“我只是擔心會被有心人利用。”江寒跟著走了進去，順手關上包廂的門，在盛芊眠身邊坐下，“芊眠，對不起，剛剛推開了你，但我必須謹慎一點……”
“沒事。”盛芊眠打斷他，“沒什么的。”
知道她這是不想聽自己再說，江寒便不再做多余的解釋，跟姍姍來遲的服務員點了幾道盛芊眠愛吃的菜，而后隨手摘下頭上的鴨舌帽放到一旁空著的座椅上，主動喊了聲隊長。
盛懷瑾看他一眼，點了幾瓶啤酒，是盛芊眠沒聽過的名字。她心里難受，無處發泄，又不想在江寒面前顯得很窩囊矯情，便伸手拿過一瓶，想要學別人借酒消愁，剛準備給自己倒上，就被江寒攔下。
“你胃不好，酒就不要喝了。”江寒不贊同地蹙起眉頭，奪過她手中的啤酒瓶，又問服務員點了杯果汁拿給她，動作強勢又溫柔。
盛芊眠忽然覺得江寒好殘忍。
他為什么可以在那樣堅定地推開她之后，又這樣坦然從容的關心著她？
“你們先吃，我去趟洗手間。”盛芊眠從座位上站起來，竟有些不敢直視盛懷瑾看過來的目光。
她怕從他的眼睛里看到失望。
畢竟連她自己都不是很滿意江寒的表現。
她知道盛懷瑾之所以帶著她跟江寒一起吃飯，就是想看看江寒和她是如何相處的，他想要江寒給他個態度。
說實話，她極其討厭被別人推開的感覺，那會讓盛芊眠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她不夠好，所以才會被人推開。
而在某種意義上，江寒剛剛推開她的同時，也奔向了現實中的夢想與名利。
所以，在他心里，她并不是最重要的存在。
她挺難過的。
可她沒有辦法去怪江寒。
站在江寒的立場上想想，他剛剛的行為并沒有什么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