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空烈不由有些無語。
畢竟他就是書中的主角,看著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被記錄下來,始終有一種被監視,甚至是被偷窺的感覺。
不過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
并且書中的旁白,有時也能給他一些額外提醒。
比如來到武備司后,書中就點明武備司的庫房分南北兩庫,南庫總管為人方正,從不徇私,北庫的總管卻是性卑且多諂。
于是他毫不猶豫就去了北庫,然后亮出鎮獄的腰牌,假托某位銅印大人之名,不僅順利賣出了狐皮,甚至還多賣了十來兩。
這叫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前世身為臥底,除了堅守心中那道底線,其實他并不是什么方正之人,否則早就死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這種狐假虎威的小小伎倆,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使來可謂得心應手。
出了武備司,他徑直往南署而去。
不料剛進南署大門,就被人一把拽住……
“臭小子,昨晚你去了哪里,為什么不回署里交差?”
“我還以為你被妖物給吃了呢!”
說話這人身形瘦長,膚色黝黑,年紀看著不大,也就二十六七的樣子。
趙空烈也沒提妖狐的事,只道:“苦哥,昨晚我回來的遲,就直接回家了。”
這人姓陳名苦,是趙空烈死去老爹的同僚。
他和趙空烈一樣,二十不到就入了籍,跟著趙空烈的老爹混了六七年,也算是半個徒弟。
陳苦伸手就去拍趙空烈的腦袋,口中道:“叫什么苦哥,沒大沒小,叫叔……”
這一拍,卻是拍了個空。
趙空烈最煩別人碰自己腦袋,也不肯叫大自己不到十歲的人為叔。
更何況,論心理年齡的話,陳苦也就和他一般大。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陳苦瞪眼道:“我告訴你,昨日南山狩妖,咱們南署折了兩個人!下次你再這樣,苦叔就不管你了……”
昨日狩妖,他特意將趙空烈安排在南山的最外圍,說是巡守,其實就是劃水。
他這么做,一是因為趙空烈本就年少,不堪大用。
二是看在趙空烈死去老爹的面上……
老的剛走沒多久,總不能讓小的緊隨著就去,黃泉路急,卻也沒有這么急的。
趙空烈非是不知好歹的人,當即誠心謝過,隨即問道:“署里折了兩個人?”
“都是老謝那組的人,一個叫王志,一個叫柳河,你應該都見過……”
陳苦神色郁郁,道:“我聽說其他署也折了好幾個人,這次狩妖,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首惡沒抓住,還跑了幾個小的,不過好在道路算是靖清了,不耽誤今年的秋闈。不然的話,太守老大人怕是要掀桌子了!”
趙空烈心中不由詫異,鎮魘司本部出馬,加上四署聯動,這樣都沒能誅除首惡?
他不由‘看’了一眼識海中的書卷。
書卷之上,金字未消,提醒著他尚有妖狐的記憶未曾閱讀,以及是否消耗功德,融合狐族神通?
“還是得找時間看看這份記憶,說不定就能找到和南山之妖相關的信息……”
至于神通一事,他心中也已想好,回頭就立刻融合。
功德雖好,但不用的話就如同銀行里的存款,始終只是數字。
陳苦剛才的話,讓他暗自心驚,好好的兩個人,說沒就沒了,這個世界真是太過兇險。
當務之急,除了加強自身之外,跳槽去鎮獄,恐怕已是勢在必行。
“苦哥,跟你說件事,我打算去鎮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