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訓聞言,不由輕輕一嘆。
他心中清楚,賀甚破關未競,雖然保住了神魂,但武道前途卻是毀了。
若無意外,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回轉師門了!
只是他知道賀甚生性素來要強、剛烈,有些安慰的話,也只能心里想想,卻是不好說出口。
兩人說話間,忽有獄卒來報。
“啟稟兩位大人,有西署的人求見。”
蘇訓皺了皺眉,道:“西署的人來做什么?”
獄卒還未答話,賀甚卻是冷笑道:“還能是做什么,多半是來尋我的。”
說著他站起身,又道:“是羅遇春親自找上門來了,還是遣的其他人?”
蘇訓亦是站起身,道:“賀大人,此事還是由我來處理吧。”
當著獄卒的面,兩人不便以師兄弟相稱,因此改了官場上的稱呼。
羅小山之死,蘇訓今日也是收到了消息。
他與賀甚想的一樣,西署的人此時找上門來,多半是想要個交代。
這種事由當事人出面,肯定不妥,須得他這個上官出場應對。
“兩位大人……”
堂下的獄卒見兩人自說自話,不由有些尷尬,期期艾艾道:“那個,西署的人是為公事而來。”
公事?
賀甚不由一怔,道:“什么公事?”
獄卒回道:“職下聽說,是為緝拿人犯而來。”
“拿人犯拿到我鎮獄頭上來了?”
賀甚臉上怒氣勃發,道:“具體是什么緣由?拿的又是哪個人犯?”
獄卒道:“西署的人說,他們要緝拿的是一個叫做趙空烈的少年,此人與白鶴樓之事有涉。”
賀甚聽完,更覺莫名其妙,道:“白鶴樓之事,不是北署在辦理么?有他們西署什么事?”
獄卒道:“回大人的話,這個小的卻是不知道了。”
賀甚聞言,不由微微皺眉。
他是個心思縝密之人,思忖片刻后,覺得來的既然是西署之人,不管找的是什么由頭,恐怕最終還是沖自己來的,趙空烈不過是受池魚之殃罷了……
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犯的了什么事?
更何況,趙空烈在白鶴樓上斬殺一妖一匪,順帶還生擒了一個,怎么看都是有功無過。
他西署的人憑什么找上門來?
“你去告訴西署的人,我和蘇大人有公務在身,此刻不便相見,讓他們明日再來……”
沉吟片刻后,賀甚卻是選擇了緩兵之計。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不管西署的人是沖著誰來的,至少表面是為了緝拿趙空烈,是以他覺得還是先緩上一緩,將具體事宜先搞清楚再說。
若是沖自己來的,倒是無礙,怎么來的,便讓他們怎么滾回去。
便是羅遇春親至,也還是這句話。
可若是他們手中真的捏著趙空烈的把柄,又或者說找到了什么好的借口……
嘖,這恐怕就有些麻煩了。
堂下獄卒領命而去,賀甚看向蘇訓,道:“師弟如何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