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易川遺下的武道經驗,趙空烈在短時間內,就已大致掌握了真氣的運轉及使用方式。
除此之外,他對自己的真氣屬性,也有了一個更為直觀的了解。
正如張石所感受的那般,他氣海內初生的真氣,可謂中正平和,不獨與陰,也不偏于陽,陰陽屬性可謂恰到好處。
此一點,應是得益于氣旋形成前,他將自身竅穴內的隱患徹底肅清的原因。
武者在熬煉筋骨、疏通經脈,乃至打通竅穴的過程當中,難免就會留下種種隱患。
這些隱患若是不能及時排除,日積月累下來,不僅會傷害武者身體,亦會影響未來的沖關破景。
是以很多武者在修習的過程當中,會盡量使用上等藥餌,再輔以各種藥物治療,給自己創造一個好的上升空間。
但可惜的是,這些方法對體內隱患只能做到部分清除,無法做到徹底肅清。
便是那些宗門弟子,也不例外。
有了師門的資源和細心呵護,他們或許能將體內隱患清除至十不存一的地步,但卻無法像趙空烈那樣,做到最為徹底的肅清。
這便是趙空烈體內真氣,與顯化之初,就能與張石分庭抗禮的緣故。
論真氣總量,他最多只有張石的三分之一,但屬性和質量上,卻是遠遠勝出。
實際上,若不是等待魔念入體,走完最后一步,他此時便有十足把握,在三招之內結束這場比試。
畢竟沒有真氣時,他就能憑借對張石的了解,和對方纏斗良久。
此時有了真氣為底,若是再拿不下對方,就實在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
堂上刀去刀來,光影綽綽。
雖是兩人爭斗,但眾人的視線,卻始終集中在趙空烈身上。
堂上眾人,大多神情凝肅,唯有羅遇春嘴角漸漸涌出笑意……
在他看來,這場比試進行到現在,其實已經失去意義。
而堂下的那個少年,能否帶回西署,也同樣不再重要。
因為在他眼中,此時的少年雖然依舊活躍,但其實已與死人無異。
他不由看向堂下肅立的賀甚,心里就想著,待會等那少年暴斃當場,你臉上又該是何等顏色?
疼惜?
氣惱?
又或是羞愧,自責?
呵呵,我倒是忘了,你這人素來心冷面黑,也未必就會為這少年自責。
不過,土人尚有三分泥性,被我在臉上狠狠抽了一記,不可能連點羞惱之情都沒有吧?
堂下賀甚感受到他的目光,偏頭看來,眼中冷肅凝重,隱隱帶有幾分殺氣。
羅遇春看在眼中,不由笑意更甚。
兩人視線交錯,雖無實質,但離得近的人,分明看出二人眼中蘊藏的火花。
不知不覺,半刻鐘的時間早已過去。
堂上兩位上官,卻沒有叫停趙空烈和張石的意思。
羅遇春是懶得叫停,反正目的已經達到,堂下兩人便是打到天荒地老,也與他無關。
“正好,張石這廝今日表現不佳,險些讓我丟臉,若是能和那少年拼個兩敗俱傷,倒也省了回去之后我親自動手……”
蘇訓則是肅立堂上,微微皺眉,臉上神色莫名。
看他模樣,似是忘了叫停,又似在等待著什么……
時間便在這詭異的氣氛中,一點一點的流逝。
眼看堂上兩人已是氣喘吁吁,都有些力竭的模樣,賀甚再也忍不住了,看向蘇訓,道:“大人,此番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