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趙空烈在鎮獄門口送別李伯清和路達。
兩人忙碌了幾天,終于是將手頭那樁地字號舊案的卷宗整理了出來。
此時便要出發,去往信陽縣辦案。
“兩位大哥,祝你們此去一路順達風,凱旋而歸!”
信陽距離宣京府足有三百余里,路上匪患、邪祟不斷,此一去,其實也是冒有一定風險的。
李伯清笑道:“借你吉言,希望這一路能順順當當。”
路達也道:“凱旋什么的就算了,能將此案摸個大概,再驚動一些別有心思的人,就足以交差了。”
他和李伯清都是辦案的老手,當初趙空烈能看出來的東西,兩人也是琢磨的七七八八,知道自己就是上官手中的那根棍,打打草,驚驚蛇就已經足夠,其他的卻是不指望了。
趙空烈笑了笑,沒有接話。
鎮獄自有規例,他自退出甲組后,便再沒有過問此案,為的就是避嫌。
“對了……”
李伯清從懷中取出幾張飛符,交于趙空烈,道:“這是我托人從武備司買來的飛符,這幾張你留著,我和你路大哥此去信陽,萬一遇上什么事,也好與你溝通交流。”
他手中飛符名為陰陽飛訊符,此符分為兩張,一陰一陽。
相隔千里之內,若是有訊息要傳,可將要說的話寫在符上,然后引燃。如此,信字跡便會出現在與之相對的另一半符紙上。瞬息千里,十分的方便。
趙空烈忍不住道:“李大哥,你這也太奢侈了吧。五兩銀子的一張飛符,就為了傳幾句話?”
李伯清卻是搖頭,道:“跟性命比起來,些許銀子又算得了什么?”
微微一頓,又道:“再說了,我將飛符交給你,可不止是為了說幾句話。兄弟啊,千萬記住,若是收到了我和你路大哥的飛符傳信,那必定是我倆遇上了難以抵抗的危機。接下來,可就靠你救命了!”
趙空烈心中了然,道:“兩位大哥放心,若是真有那一刻,我必立刻上報賀大人和蘇大人。”
他心中明白,李伯清將飛符交給自己,可不是真的指望靠自己去救他二人,而是想通過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消息傳達給上官。
路達拍著趙空烈的肩膀,笑道:“小趙,你得兩位上官看重,所以這傳遞消息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別人呢,我和你李大哥不是很放心。便是有放心的人,他們也未必能隨時見到兩位大人。”
片刻后,趙空烈在鎮獄門口送別了兩人。
旋即又看到了另兩組人馬離開鎮獄……
他心中隱隱就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說起來,他和蘇訓接觸的并不多,但這位上官留給他的印象卻極其深刻。
都說這位上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意在司正之位。
但不知為什么,趙空烈總感覺蘇訓的意圖似乎并不在此,又或者說,并不僅僅在于此。
他莫名就覺得,這位自玉京空降而來的上官,似乎正在醞釀著搞個大事件出來!
至于是怎樣的大事件,他一個區區甲籍捕頭,自然是沒資格知道的。
不過他有種預感,或許要不了多久,整個宣京府都會被牽涉其中……
而自己作為蘇訓新近看好的‘馬仔’,恐怕亦不能幸免其外。
“但愿事件不要鬧得太大,不然的話……”
他搖了搖頭,轉身進了鎮獄大門。
倒不是他膽怯,不愿身涉其中,而是擔心會影響到自己的修習。
這幾天來,他潛心修習,已將顯化的真氣徹底掌握。
同時,自覺神魂也是有了極大的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