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遠遠見這邊打的熱鬧,我還以為是司正人親自上陣了呢。”
“卻未想到,竟是這位新上任的蘇大人!”
“諸位,可有識得這妖物來歷的?”
“看這妖氣程度,莫不是七巖山白玉寨的那位?”
“胡扯八道,你瞧這尾巴,分明就是只騷狐貍,與白玉寨的那位何干?”
“幾位,幾位,既然我等趕到,還是先說正事吧。”
“姓陳的,你這話說的卻是奇怪,眼下不就是正事么?”
“怎么,你還有別的想法?讓我猜猜,莫非你想生擒這妖物,看看是雄是雌,然后好帶回去做個小妾?”
“老東西,莫要胡說八道,這妖物是死是活我不關心,自有鎮魘司的人處理。我關心的是這穢氣中的百姓!諸位,都請上上心,看看能否解開此番厄難。”
“想要驅散穢氣不難,我等合力就能做到,難的卻是如何施救,”
“是啊,穢氣入體倒不難治,上等藥餌化水就可救治。難的是那些疫蟲,唯有真氣方可驅離。若是讓我施救,三五十個還行,再多恐怕就不行了……”
“若是那位石翁在宣京府就好了,說不定他有辦法。”
“咦,我記得當初驅離那位石翁的時候,你老兄是最積極的一個,怎的,此番卻是懷念起石翁了?”
“姓白的,莫要陰陽怪氣,別忘了當初驅離石翁,你亦是有份!”
“況且,我此番說起石翁,亦是為了這宣京府里的百姓著想。你可想過,那疫蟲此時還未擴散,若是擴散開來,這宣京府里的人,又有幾人能逃得過?”
“便是沒有擴散,那霧氣中身染瘟疫的人又該如何處理,莫非統統都要燒死?若是不處理,他們與疫蟲又有何異?”
這幾人正自爭論著,卻聽那霧氣中忽然傳來一聲怒喝:
“我道那石翁怎的忽然就不見了,卻原來是爾等做的好事,真是氣煞老夫了!”
“來,來,來,都與我那侄孫賠命吧!”
說罷,霧氣中忽然蕩起滔天妖氣,兩只巨尾憑空浮現,狠狠抽向眾人!
……
趙空烈在霧中沿著記憶中那截斷尾的方向,緩緩而行。
只是越往前走,他心中便越是愧疚難當。
眼看就要摸到記憶中的方位,他卻忽然停了下來。
“不行,這么下去不是個辦法。”
“別說是日后報仇了,便是現在就殺了那妖物,又當如何?”
他忽然想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對這霧氣中成千上萬的人來說,活下去才是最有意義的事。
而自己,心心念念想的卻是日后替他們報仇……
先不說這個仇能否報的成。
便是報了又如何,真能彌補自己心中的愧疚么?
他站在那里,臉色陰晴不定。
心里便想著,難道真就找不到任何辦法了么?
……
不,其實還是有辦法的!
就是不知道這條路能不能走得通?
……
趙空烈沒有繼續前行,而是找了個僻靜的院子,盤膝坐下。
而后將意識沉入識海,看向功德池。
那尾肥魚見他來到……
噗噗噗,便是一連串的泡泡,從口中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