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終出人意料的是,武沛壓根就沒當皇帝的打算,更不打算手足相殘,打完最后一次戰役后,不僅當場就交出了帥印,更是只帶著兩個護衛,只身回到了玉京。
這便是所謂的‘太平讓江山,武帝定乾坤’。
武沛此舉不僅避免的手足相殘,同時也讓還未正式建國的大晉,度過了一場危機。
也因此,晉太祖武烈對武沛及其后人格外優容,不僅親封武沛為太平王,而且還是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數百年后,如今的太平王府也成了自開國之后,唯一沒有被降格的皇親國戚。
白素玉娓娓道來,盞茶的功夫,便給趙空烈上了一堂歷史課。
趙空烈倒也聽得有滋有味。
不過心中依然奇怪,這事和我有半毛錢的關系?
“我說這么多,其實是想告訴你……”
白素玉道:“時至今日,因得祖上蔭庇,太平王府受到的優容,未曾減過絲毫,甚至是猶有過之。畢竟今上素以仁義弘名,對宗室也是格外寬宏。三年前,還格外賜了三縣之賦稅與太平王府。”
趙空烈微微皺眉,道:“白姑娘,你到底想說什么?”
白素玉亦是皺眉,道:“你還未明白么?太平王府傳承數百年,爵位不僅不減,反而被皇家格外優容,如此會造成什么結果?”
微微一頓,又自問自答:“如今的太平王府,可謂驕橫暴戾,除了當今陛下,是誰都不放在眼里。我白家亦不例外,外人眼中的四大家之一,與他們眼中,也不過就是普通的世家。”
趙空烈這才隱約有些明白,道:“所以,他們強逼你家了?”
他口中問著,心里卻是有些不爽。
無非就是皇親國戚,仗勢欺人,逼迫良善,強娶民女而已……
這種破事,哪朝哪代沒有?
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情,有必要繞這么大一個圈子?
白素玉卻道:“若只是強逼,倒也罷了,我白家也不是什么軟柿子,無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總是能找到辦法應付的。”
趙空烈道:“是不是他們用了什么陰損的法子?”
“又豈止是陰損!”
白素玉眼中掠過一絲恨意,道:“王府的人來我白家之后,次日城中就傳出謠言,說是白家欲將三房嫡女白素玉嫁入王府,為老王爺的如夫人。此后,這謠言愈傳愈烈,以至大多數人都信以為真。更可惡的是,太平王府還遣人分別去往宣京府各大家族做客,言語間雖未明說,但實質上卻是告誡眾人,我白素玉已是王府禁胬,爾等莫要試圖染指……”
趙空烈聽到這里,不由皺眉。
堂堂太平王府,居然如此的沒格調?
這種行徑,和潑皮無賴又有什么區別?
“趙某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他道:“堂堂王府,有必要如此行事么?”
微微一頓,他看向白素玉,又道:“此外,趙某還有一事不明,卻不知該講不該講。”
白素玉道:“但講無妨。”
“那就冒昧了……”
趙空烈道:“常言道,天涯何處無芳草,白姑娘縱然蘭心蕙質,有若天人,但恕趙某直言,天下芳草并非只有白姑娘一人。趙某不明白的是,那位老王爺為何獨獨看中了白姑娘?
此外,他若是真心傾慕,又為何只求白姑娘為如夫人,而不是正室?
據我所知,王妃之位已空置多年,那位老王爺一直未曾續弦,難道他認為白家之女,不配做王府的王妃么?”
白素玉嘆了口氣,道:“你這一問,其實亦是我之疑惑,我也想不明白,他為何偏偏看中了我。至于如夫人和王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