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牟的手段高超嗎？那得說怎么看，在宋健這些老道的企業家眼里，這手段的本質不過就是“對縫兒”，屬于空手套白狼的升級版，說實話，這種手段在正經企業家眼里是不入流的，當然，如果宋健這些人面前也有這么一次機會，他們同樣會選擇去做，畢竟賺錢嘛，不寒磣，只是換成別人，那態度就另當別論了。
其實林云對老牟的罐頭換飛機的運營手段還是很欽佩的，就是對他總是五吹六稍的性格有些反感，其他人也一樣，就像現在的飯局，大家的話題很快就集中在了老牟身上，誰讓他的話題度最高呢。
史玉珠率先發問道：“牟總，我聽說你有一個炸掉喜馬拉雅山的計劃，不知道這個計劃有沒有可行性報告？”
其他人一聽都笑了出來，這項目太過驚悚，不說干了，單是聽起來就很嚇人。
牟其鐘卻是很正經的說道：“當然有，怎么沒有，我告訴各位，這個項目我已經找了很多農業學家，他們給出了非常準確的結論，認為這個項目一旦實施，就可以引入印度洋暖流入高原地區，那時高原地區就會形成大片的良田，成為我國的魚米之鄉，造福百萬人，所以這是造福萬代的大項目。”
劉傳志則問道：“老牟，那你說說這個項目需要多少資金？”
“嗯。”牟其鐘想了想回答道：“這個項目需要炸出一個兩百多公里長，五六百米寬的山口，初步測算應該在一百億左右，錢是多了點，但效果可不是錢能衡量的，畢竟造福萬代嘛。”
劉傳志忍著笑接著問道：“好，這項目的確可以造福萬代，但既然要做，那就得考慮回報問題，所以你這個項目得找到收入增長點，要是沒有利益增長點，誰會投資？總不能我們做完后得等萬代后才回收成本吧？”
史玉珠馬上接口道，“對，劉總說得沒錯，沒有利益增長點的項目叫什么項目？現在國家已經開始建造三峽水電站了，預計十年后完成，投資近千個億，比你這個項目投資多得多，但三峽能發電呀，這也是收入，可你這個項目哪里有收入？賣暖流嗎？”
“哈哈，賣暖流？史總，你這個提議還真可行呀！”
牟其鐘有些尷尬，自己這個項目還真沒有眼前的收入增長點，不過他當然不服，解釋道：“咱們不能看單純的效益吧，引進暖流后，荒地變良田，原本貧瘠的高原變成魚米之鄉，整個高原都會發生根本的改變，這種效益是用金錢能夠衡量的嗎？咱們要用全局觀念來看待這個項目，不能用簡單的效益。”
這個回答還真問住了大家，即便大家都知道這個項目就是瞎扯淡，但還真的不好反駁老牟。
宋健看向正吃吃喝喝的林云，“林云，你覺得這個項目怎么樣？”
林云抹了抹嘴回答道：“牟總，這個項目我可不看好！”
牟其鐘立刻追問，“為什么？”
林云回答：“很簡單，你光看到印度洋暖流進入高原所產生的效果，卻沒注意暖流在其他地方會引發什么反應，最直觀的影響就是暖流會造成高原大片積雪融化，要知道咱們國家很多河流的發源地都在高原上，一旦積雪融化，這些河流的水位就會暴漲，上游可能好些，下游就遭殃了，大片良田被淹，無數老百姓受災，牟總，您說如果發生這種情況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