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雄生氣道。“大老板知道這件事嗎?我以為外面的優惠活動是建立在你們高昂的菜價上,你們是在賺少數土豪的錢。誰知道,你們不僅不賺錢,還在倒貼。這太愚蠢了。”
唐納德表情變了,不再謙遜,誰都不能質疑師傅。
他帶著命令的口吻。“這是老板的命令。”
他的眼神很冷。
“你如果有意見的話,可以在今天晚上自己跟老板說。”
“但如果你覺得投了兩千多萬美金的老板的命令愚蠢的話,我建議你自己修改下你對愚蠢的定義。”
“華先生,有些事情你不該管,那就不要管,因為這很可能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
華東雄本來被唐納德捧得高高在上,此刻突然被唐納德懟了一頓,憤怒的表情反而凝固。
原來是老板的命令。
這……
他這還能說什么。
什么叫老板,這一切都是老板的,老板想要怎么樣,就能怎么樣。
華東雄有點下不來臺,氣勢變弱。“我無法理解我們的老板,做生意怎么能不賺錢呢。”
唐納德冷冷看了他一眼,說了句有什么事叫他,然后離開沈氏餐館,去巡視其它餐館去了。
哼,到底只是一個沒有文化的廚子。
唐納德坐在公車上,一邊享受互助會司機的福利待遇,一邊雙手叉胸口,思考剛才華東雄的表現。
他記住好的那些建議,對華東雄質疑自己師傅感到嗤之以鼻。
后視鏡中,唐納德冷笑著說:“華先生雖然有些經驗,卻只是販夫走卒的做派,只知道做一些蠅頭小利。賺錢對他來說就是一切,他卻沒有見識過大資本的風范,師傅這是只準備賺錢嗎?我們互助會這是準備砸錢弄死其它同行,完全占據市場。只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必須有能夠扭虧為盈的方法,不然還是賺不到錢,損人不利己。”
“不知道師傅要怎么做。”
司機暗中觀察經理,心中驚懼。
唐納德經理,真的是越來越像是幫派頭領。
老話常說,身在其位,便做其事,現在看來一點兒也不假。
他卻不知道,這是不死印法的魔念,沾染人心所致。
……
夜晚,教堂內的鐘聲響起,掩蓋黑夜中的密謀。
沈森光面目掩在黑暗中,目光掠過華東雄。
另一邊華東雄也在打量這位大老板,卻越來越是心驚。
“華東雄你的表現不錯,廚藝也還可以吧。我不在乎你在上家單位為什么被辭退,但是互助會是互相幫助的組織,我希望你能遵守兄弟之道。”
華東雄點頭稱是。
他幾次要說起菜單定價的事情,但屢次沒敢開口,強大的壓力壓在他身上。
坐在大老板前面,他居然像是一個剛入職場的年輕小伙子般坐立不安。
“老板啊,我會努力地工作,但是……
“你不該管的事情不需要管。聽說你帶藝入會?說說你的師承。”
森光打斷他的話,主導話題。
華東雄抱拳說:“我師承哥譚市唐人街章師傅,練了三十幾年的獅子拳功夫。哦,敢問大老板……”
“既是從武館學的,那便不算什么拜師。”森光不耐煩地打斷他話,“你就拜入我的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