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術室外。
兩個家屬,站在不遠處的墻根處,腦袋貼著墻壁。
病人的兒子,本身是有一點點潔癖的,如果在平時,是肯定不愿意讓自己的頭發靠到墻壁上,沾染白灰或土塵的。但此刻,他只想把腦袋靠在墻上,感覺好像是有了一點依靠。
病人的丈夫,突然低聲道:“現在,醫生說真正的病因是找到了,叫什么不完全胰腺分裂癥,關鍵就看,這次的手術能不能根治了。”
這幾年,他們因為老婆的這個病,全家人跟著心驚膽戰,擔驚受怕。因為不知道突然哪天,老婆就會突然腹部疼痛起來,把全家人都驚動趕著上醫院。
這種擔驚受怕,隨時感覺會出事的狀態,他們經歷了好幾次后,真是受夠了,每次都心顫一次。
真希望這種日子,盡快結束。
病人的兒子也道:“希望,這次我媽的病,能徹底好起來吧!”
“我看那名老專家,好像不錯,一來就直接給我媽確診了,不像以前的醫生,都是模棱兩可,含含糊糊的話。”
病人丈夫也輕輕點頭。
……
不遠處,霍永飛和鄭大橋這兩位省負責人,也站在那里,耐心等待這臺手術的結果。
“真沒想到,趙培儒會長的第二個課題手術,這么快就到了實施階段。”
鄭大橋語氣復雜道:“而且他這例病人,還是情況比較嚴峻復雜的,比項會長那一例,難度要更高一些的。”
霍永飛此刻,臉色也頗為鄭重,少了往日臉上那常帶著的笑容。
“是啊,我本以為,他的病例難一些,準備時間應該會多一些。沒想到準備時間比項會長那邊還少。”
“我聽說,項會長那邊也在制定治療方案了,具體手術時間,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了。”
“看來,咱是雙喜臨門啊!這第二個課題方向,兩個小組進度都挺快,都挺給力的。”
鄭大橋微微點頭。
他語氣一轉,道:
“雖說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貴省的趙培儒會長,真是個優秀的胰腺人才啊!如果他這臺手術能成功的話,那這兩省合作組的第一負責人,肯定是他的了。”
“我省的項會長,多半是輸了。不僅病例難度上比不過你們,而且連確診時間和治療效率上,也弱了一籌。”
霍永飛:“還不能這么說,一切得看這臺手術的結果如何,得看病人的術后數據康復得如何。”
萬一手術失敗了,那再臨時更換病例,勢必會大幅度落后。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手術室門。
……
另外一邊,洛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項欣榮又撇開眾人,獨自找了個角落打電話。
“什么?趙培儒的手術,都已經開始了?”
“他這么快?”
項欣榮心里一驚。
趙培儒不是昨天才開始制定出方案方向嗎?細節完善的這么快?解剖學和胰腺醫學理論評估這么快?個性化具體方案調整這么快?
這些,全都需要時間啊!
難道這趙培儒做方案,是坐著飛機在做嗎?
而且趙培儒的那套方案,他也推演過,里面需要解決的難題還有那么多,而且因為有“拆了東墻補西墻”的嫌疑,而顯得特別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