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趙培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身后,則是牧思思和小孟兩人。
“趙院長。”
“趙組長。”
眾人口中各種稱呼。
趙培儒笑著對眾人點點頭,隨后來到最上首的位置。
“各位,經過這幾天時間,想必大家對項目二已經有足夠了解和深入探索研究了。”
“對這項目二的難度,也應該有些認識了。”
眾人都是齊齊點頭。
何止是認識了,都快要沒招了這項目二的難度,因為涉及到了難度更高的胰體癌,再加上是難上加難的180度包繞
尤其是認識到和蘇省之間的巨大差距,愈發有種“想追卻怎么都追不上”的感覺。
就像是一千米、八百米的跑步比賽。
跑到第二圈的時候,明明體力已經跟不上了,可看到第一名已經超過自己半圈,心里很著急,很想趕上去,想拿到起碼及格的分數,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提都提不動了,似乎都麻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他們現在面對蘇省,就是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趙培儒道”包繞超過180度的胰體癌,如果用分離、游離、部分切除技術,難度會呈指數形式上漲。“
“而且,因為胰體癌癥狀一般發現的晚,在檢查發現時,一般都已經累及周邊重要血管和組織。用部分切除和分離的方法,反而無法根除癌細胞。”
“所以我認為,最好的解決方向,還是連同受侵犯的血管進行整體切除的方式。”
眾人心里一動。
這個方向,不就和蘇省傳聞中的方向,一致了么
咱江南省打算走的,也是這個方向么
眾人心情復雜。
這個方向,確實是看起來最正確的方向。
但一旦決定走這條路,就意味著他們會和蘇省上了同一賽道。
而蘇省,卻已經在這條賽道上,跑了一半的路。
相當于人家的一千米跑步,都跑完五百米了,而咱江南省才剛剛站到起跑線上。
這還怎么比
這些專家們心里所擔憂的,趙培儒太清楚不過了。
這些天來,專家們討論的內容,和所擔心的問題,都被負責會議記錄的牧思思,都聽了下來,然后全盤轉告給趙培儒了。
但,真是同一賽道么
大類上,確實是同一賽道。但趙培儒的新術式中所應用的理念,有種超前性,別說蘇省了,就是京都的很多大型醫院,都尚不具備這種新思路。
而在細分小類上,他的術式和蘇省的,還有所不同。
具體細分的賽道,還真不是同一條,趙培儒徐徐講解道
“不知道各位聽說過沒有,不需要血管重建,以及不需要消化道重建的切除法“
這話一說,眾人全都楞住了。
一臉發懵。
這是什么切除法
人群中,周顯民院士,眼睛卻是突然一亮
走這條路么
他曾經在醫學學術論壇上,聽說過這個方向。
但,這也僅僅只是一個理論方向罷了,根本沒人走通過。
但起碼,能和蘇省形成差異化競爭了不至于在人家已經跑了五百米的賽道上,再奮起直追了
但
這條路,實際上更難走
不重建血管、不重建消化道,而是用其他方式來保證肝臟血供營養,這無疑會對患者更有利。但也對醫療方案的處理方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更大的考驗。
這里面,需要攻克的難點,比蘇省那條賽道更多。
簡單而言,這是一條“充滿了荊棘的捷徑之路”。
雖說是一條捷徑,但事先,也把上面的障礙荊棘,全部清理干凈。
趙培儒徐徐闡述他的理念“如果大家對肝膽胰解剖學有深入研究的話,就知道肝總動脈發出肝固有動脈,胃十二指腸動脈發出胰十二指腸動脈,腸系膜上動脈發出胰十二指腸下動脈。“
“利用這一解剖學原理,我們可以提出這樣一種構想”
“假設,我們在術中,切斷肝總動脈,動脈血流就可以自腸系膜上動脈,經過胰十二指腸動脈弓,和胃十二指腸動脈,逆流注入肝固有動脈,從而保證肝臟血供。”
眾人聽完,腦海里轟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