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小是一個自主意識很強的人,她遇事一般不習慣跟人商量,除非是特別難以做決定的事。很明顯關于這次被動離職的事,沒什么值得她糾結的,在她答應了老板的要求之后她就決定,等公司的事情了結后,回老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其實她的心里還有些慶幸,如果不是公司要辭退她,她還會堅持上班的,那樣就沒有理由回去,沒有理由讓自己偷偷懶了。
雖然這次的被人辭退是特殊情況,但怎么說自己也算是被迫才離職的,這說出去都不大好聽,因此她一時半伙也不想跟其他人說這個事。
下班回家,在樓下那家開著不為掙錢而是為了消磨時間的小店里打包了一份湯粉,加牛肉的。在外面要十五元一碗的他這里只收十二元,而且牛肉特別多,鋪上了滿滿一層還堆起來了。丁小小每次吃他家的湯粉都特別有滿足感。
左手提著湯粉,右手提著沖鼻子用的工具,肩上挎著個小包,丁小小慢慢地爬著樓梯,回到空無一人的出租屋。人在身體脆弱的時間精神上確實也會跟著脆弱幾分,平時也是一個人這樣回來,做飯,吃飯,洗碗,看電視,睡覺,絲毫沒覺得自己有多慘,還挺怡然自得。但現在她多想旁邊有個人可以陪她說說話。
正在自怨自艾間,張云的電話很適時地打了過來,她立馬按下接聽鍵,這要在以前她總會等上隔幾秒再說。
“喂,小小,你下班了嗎?”電話那頭是張云溫柔的問候。
“早下了,現在正在吃著呢。”丁小小含糊地應了一句,嘴里包著一大嘴粉條。
“吃的什么啊?聽著你胃口還不錯的樣子。”電話那邊的張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愉快些。
“粉條!”丁小小絲毫沒有停下自己的嘴巴,邊吃邊說。這牛肉湯粉確實是讓人吃起來欲罷不能,胃口當然會好。
“就吃粉條啊,你現在大病初愈的,應該吃點好的有營養的東西多補補才是啊。”
“是牛肉粉條好吧,一大堆牛肉,夠補了。”
“那還行。”
談話突然就停了下來,兩人很默契地沒有說話,丁小小一直忙于碗里的湯粉,張云估計正在過馬路或者進廠之類的,他們進廠要刷廠牌。這種場景之前也經常出現,兩人說著說著就沉默了,然后過了一會兒又聊起來。
但這次似乎安靜得太久了,丁小小的湯粉已經吃完了,連湯都喝得所剩無幾,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才開口道:“干嘛呢?怎么沒音兒了?”
“哦,沒啥,就是聽著你吃飯唄。”
“怎么樣,是不是聽得你也想吃了?”
“是啊,那邊吃得呼呼的,我肚子還真餓了,現在就往食堂那邊走。”其實他一直在食堂不遠處徘徊。
丁小小忙著收拾桌子就由沒有答話,張云跟著又沉默起來。等收拾完,丁小小猶豫著要不要將自己準備離職的前因后果跟張云說說,于是說道:“張云我......”
正在同一時間張云那邊也開口了:“小小,我有事跟你說。”
聽聞張云有事情要說,丁小小立馬將自己要說的話吞了回去,道:“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