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純笑了幾聲,笑著笑著眼淚便不自覺的落了下來:“宋玉軒,你欠我的,你會還嗎?”
宋玉軒沒說話,他腦子里想的很多。他知道自己過分,但他卻也沒想過彌補什么。
葉夢純等了許久,累了也倦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屋內很靜,宋玉軒沒離開,他望向躺在床上稍顯清冷的身軀,問道:“你想讓我怎么還?”他讓她拿刀刺他,她沒做。他實在是想象不出,她還想怎么刁難他。
葉夢純嘆了口氣:“是我執著了,你就當我沒有說過這句話吧。”
宋玉軒的目光在葉夢純的身上停留了許久,他不明白一直敢愛敢恨的人,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惆悵了。他不敢多問,只是臨走前將窗戶牢牢關上。讓她免遭寒風侵襲,不受冰冷之苦。
儀式當天,除了被誣陷成反賊的滄瀾關在監獄中,整個大漠所有的封地王都來了。
一共有六人,站在祭壇下,個個兇神惡煞,用很滲人的眼神瞪著圖巴汗。
時辰未到,葉夢純與宋玉軒還在屋內準備。
葉夢純靠在墻邊等待換裝的宋玉軒,當他用蒼南的樣貌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真的沒忍住發出了一聲贊嘆:“啊!真神了!竟然能做到一模一樣?”
宋玉軒得意的一揚眉:“就沒有我學不會的東西,區區易容之術,手到擒來。”
葉夢純圍著他轉了一圈,豎起兩個大拇指:“你可以的,有這技術你還用理會你那傻爹?你回大興后,把他打暈關到豬圈去,以后你易容做皇帝,還用黨政奪權這么麻煩?直接讓宋伯成給你做兒子,把他發配,打入水牢還不是看你心情?”
宋玉軒戳了下葉夢純的額頭,一臉嫌棄的看著她:“你也就這點出息了,不做自己做別人,那跟傀儡有什么區別?”
葉夢純撇嘴:“我就是隨便說說,圖嘴里痛快,那么當真干什么?”
宋玉軒在她的攙扶下躺入棺材,有些擔憂道:“暗號可都記好了?若是出了差錯,我可不給你打圓場,你自己用頭去跟圖巴汗交代吧。”
葉夢純沖著他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死拉你做墊背的,咱們一塊上路不孤單。”
宋玉軒沒跟她一起貧嘴,繼續認真說道:“這棺材的材質已經換了,若發生爆炸,你就跳進來,千萬別被炸死了。”
葉夢純略微有些吃驚,想了想后,淡然一笑:“嗯,知道了。”
就在此時,宮人敲響了房門:“國師大人,時辰到了。”
葉夢純帶上掛著動物骨頭的奇怪帽子,走到鏡子前做了個深呼吸。
演好最后這場戲,剩下的,來世再說吧。
“來人,請二皇子上祭壇!”
大門打開,一群穿著華麗服裝的大漠勇士抬起棺材,穩穩地走向祭壇。
葉夢純跟在棺材后,與其他身著祭祀衣服的宮人們起舞禱告。
封地王們看見葉夢純,開始交頭接耳。
“那個就是復活了多個百姓的新任國師。”
“弄虛作假的賊人罷了,待我一會兒揭穿她,將她砍成七八段喂狗。”
“可我沿途來豐城時聽百姓說,她真的有這本事。”
“一看就是圖巴汗搞的鬼,不必當真。”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小心行事吧。”
棺材落定后,葉夢純緩緩走上了祭壇。她根本沒把那些封地王的話放在心上,按照原定計劃,開始跳舞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