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會打什么仗?”
“這就是個來搶功的,真到了重要關頭,還不是得哥幾個賣命!”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只顧著自己的那點利益,有他在早晚得把兄弟的命都搭進去。”
副將們不滿的聲音,都進了宋伯成的耳朵。
他怕自己鎮不住這群人,心一狠,把話最多的那幾個人直接拉出來砍了。
柳夏月與裴景瑞此時正混在大軍中,宋伯成的這個操作,直接把她快氣暈過去了。
裴景瑞看柳夏月那副恐怖神情,小心翼翼問道:“副將議論主帥,砍了不正常嗎?”
柳夏月白了他一眼:“遭到下屬質疑能力,讓他們閉嘴的最好方法,是帶著他們打勝仗。一個質疑你就殺一個,下屬只會與你離心離德。沒了凝聚力,你還想打個屁的勝仗?圖巴汗剛剛贏了一場奇襲,此時正是大漠軍士氣最旺的時候。而宋伯成這個蠢貨,不僅不安撫軍心,帶著弟兄們想對策擇日再戰。竟然殺起自己人來了,你說接下來,咱們還怎么打?”
打仗這事,誰也沒有柳家人精明,裴景瑞在柳夏月的話里聽不到一個錯處,只能閉嘴。
就如柳夏月所說的一般,大家畏懼了宋伯成,雖然閉了嘴,也無人再去與他商討對付圖巴汗的對策了。
圖巴汗那邊贏了一場,當然想乘勝追擊,直接派了一整支部隊,在城門下叫囂。
罵的那叫一個難聽,就連牢車里的宋子晉與宋玉軒,都煩躁的堵住了耳朵。
派宋伯成來打仗。
這跟投降的區別,是比較體面嗎?
他們的父皇,仿佛有那個大病,需要趕緊醫治一下。
柳夏月混在軍中,她比軍人還粗獷的作風,根本沒人懷疑她的身份。
只是裴景瑞做慣了頭,被人呼來喝去有點不習慣。
夜里,那支專門挑釁的部隊根本沒有休息的意思,吃飽喝足后竟然繼續辱罵。
宋子晉與宋玉軒立時反應過來。
二人對視一眼,湊到最前面去,觀察大漠軍的動向。
果然,一支部隊正摸著黑在悄悄向城墻外圍前進,他們就像是會隱身術一般,不過是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二人真想大聲吼叫,讓城里的人警備。可嘴都還沒來得及張開,直接被凌空來的一棒子敲暈了。
圖巴汗真是奸詐,利用人的適應心里,以為有人在前方辱罵挑釁,對方就沒有動作了......
若是換做別的將領,這等小心思他們確實不必擔心,但城里那貨是宋伯成,這就很難預測了。他到底知不知道,敵方今夜會有行動?
柳夏月也覺得不對,在床上輾轉反側。思來想去,她決定上城墻上看一看。
見她披甲走出營帳,裴景瑞趕忙下床追了出去。
二人一同上了城墻,柳夏月一眼就看穿了偽裝成草叢的大漠兵,她大吼一聲,想要引起城墻上的人注意,反倒是被今夜的守將責罵了一頓。
柳夏月氣道:“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些是大漠軍,不是什么雜草。”
守將的視力有限,實在是看不出那堆草有什么不對的敵方,再加上城下不斷叫罵的聲音,讓他憋了一肚子氣,他對著柳夏月就是一鞭子:“放肆,本將軍還用你這個小兵提醒?不知死活的雜種,給我拖下去打三十軍棍。”
裴景瑞悄悄扯了扯柳夏月的衣角,小聲說道:“我也沒看出有什么不對,是不是你過于擔憂,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