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晉嘆了口氣:“咱們這是在干嗎?因為無能為力所以期盼對手暴斃?”
宋玉軒輕咳一聲:“白日做夢唄,總比坐以待斃強一點。”
繁雜的思緒在心中滯留,宋伯成就算再想逃避,此時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柳夏月身披戰甲,如松一般立在軍中,那刻在骨子里的戰魂,哪怕她混跡在小兵之中,也會讓人感到一股不可忽視的霸氣。她的眼眸深處隱著利刃寒光,那是為敵人準備的送葬曲。
下一刻,攻城的號角響起,大漠的士兵沖向城門。
戰車,火炮,無數的箭羽飛向宋伯成的時候,他的肉身不受控制,臨陣逃了。雖說主將不一定非要在城上觀戰,可那如同驚弓之鳥的轉身,還是寒了將士們的心。
圖巴汗遠遠看著城墻上的這一幕,垂眸微微一笑:“除了柳正楓,我不信大興還有能阻止我的人。”
宋子晉聽到了這句話,也看到了逃跑的宋伯成,無奈搖頭:“別說圖巴汗了,就連我也不信,除了柳正楓外還有誰能與如此兵強馬壯的大漠軍對抗。”
他心中氣憤宋伯成的無能,這種時候就算戰死也不能逃啊!
廝殺與炮火聲早已把宋玉軒帶到九霄云外了,他愣愣的看了一眼宋子晉,點了點頭:“隨便吧,我現在只想知道他什么時候放火祭旗。我累了,冷風也吹夠了,想好好地睡一覺。”
圖巴汗掛著他倆卻不動手,也不喊話,不是因為他忘了。是這兩人,目前還沒有用處。
他很有遠見,料到宋伯成會閉門不戰,一直拖著他。所以準備到時候拿這兩人激怒大興士兵開門迎敵,換言之,他倆的命現在就是掛在宋伯成的腰帶上。
肯正面打,那就活著。躲,那他倆的小命就不保了。
這是一場苦戰,將士們失去了凝聚力,心里空蕩蕩的不知所措。幾乎是用人命堆得,才抵御住了圖巴汗的第一場攻城戰。
看著墻邊到處都是的傷兵,柳夏月真想沖進營帳直接砍了宋伯成。
裴景瑞像個專治疑難雜癥的赤腳大夫,哪里有需要他就出現在哪里。救了不少士兵的命,最后累的倚在墻邊就睡過去了。
軍中亂作一團,接連兩場敗仗已經失了軍魂。更有甚者,直接偷馬逃離。
柳夏月知道,再這么渙散下去,別說守城,就連繳械投降他們都可能干得出來。
她不能辜負爺爺,一定要守好衡陽,大興的命門。否則敵人攻破衡陽,長驅直入,大興就真的完了。
柳夏月面有難色,猶豫了半晌后,拿起一桿槍走上了城樓。她眼里是藏不住的鋒芒,身體里是抑制不住的滾滾熱血。
她要戰,要贏,要讓這只軍隊重拾信心。
裴景瑞突然聽到戰鼓聲,嚇得一高蹦起,差點把自己摔了。
“有個小兵跳下城墻要與敵方將領對決。”
“他是不是瘋了?”
“反正都是一死,這樣不算丟人。”
“快去看看!”
裴景瑞都不用尋思,這么勇敢這么直接,除了柳夏月他可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跑上城樓,睜大眼睛一看,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