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扛著葉浩林離開皇宮,幾乎敲響了京城所有的醫館。
有錢能使鬼推磨可不僅僅是一句話,這種時候金錢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白正熙坐在馬車上照顧墨婉瑩,看著街道上一群背著藥箱的大夫紛紛向一個方向奔跑,趕忙下去攔下一人詢問:“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那人急不可耐:“繁花坊啊,花家有個老頭子中毒了,說是治好了給一百萬兩呢!”
白正熙一臉疑惑。
花家?
花閑就算上了年歲,也不至于被說成老頭子吧?
白正熙很快反應過來,能出一百萬兩懸賞治病,一定是位重要人物。而葉浩林又被宋子晉帶走了......
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可宋子晉會下毒葉浩林嗎?
白正熙很聰明,立時覺得不對,轉臉將目光看向皇宮的方向。
他抓這些老臣,是為了時機成熟時殺掉嫁禍給皇帝,讓他背上暴虐不仁的名聲。
可如今葉浩林這樣重要的大臣提前出了事,豈不是要自己背鍋。
白正熙冷笑一聲。
原來如此,是我小瞧這個皇上了。
不過沒關系,聰明人越多游戲越好玩。若都是蠢貨,讓他輕而易舉就成功了,他反而會覺得無趣。
為了那一百萬兩銀子,這群大夫可是用盡了畢生所學。
雖然沒有完全祛毒,但至少人是從鬼門關里救回來了。
柳夏月看葉夢純一直捏著什么東西,疑惑道:“那是什么?”
葉夢純攤開手,里面是一塊衣料:“這是父親含在嘴里的,應該是從下毒之人的身上扯下來,故意留給我找兇手的。”
柳夏月佩服道:“葉伯伯真是個大人物,臨危不亂還能想出這等計策。”她拿過布料,問道:“你可知這是誰的東西。”
葉夢純指了指上面的圖案:“你可注意過那群皇子的著裝?他們所穿的衣服,圖案都是固定的。”
柳夏月回憶了一下,吃驚道:“這上面是菊,下毒的人是宋伯成!”她突然高興起來,拉了拉葉夢純的衣袖:“夢純,太好了!不是宋子晉,你不必為難了。”
葉夢純冷冷道:“不好,一點也不好。就算下毒的人是宋伯成,但下旨的還是皇帝啊!天底下這么多男人,我為什么非要愛上仇人之子?我覺得我錯的很離譜,很荒唐,所作所為都不是在自救。反而是把身邊的至親,推上了斷頭臺!”
柳夏月把手搭在葉夢純肩上:“你冷靜一點,你不能把上一輩的錯誤強加給宋子晉身上,這樣不理智也不太公平。他已經很努力的在為你付出了,雖然結果可能不太好......但否定一個人的努力,這樣做我覺得不對。”
葉夢純嘆了口氣:“我不是說怪他,我是說我們在一起并不會有好的結果。我要進宮殺皇帝報仇,你難道讓他跟著我,為了愚蠢的愛情,陪我殺皇帝弒父嗎?我們為什么討厭墨婉瑩,討厭她的那群舔狗,不就是討厭他們為了愛,可以拋棄理智拋棄人倫做一切不可為之事嗎?人不能雙標,傷害自己的利益時說對方不該這么做,傷害別人的利益時,美化它為愛情。”
柳夏月眨眨眼:“啊...夢純,你這么理智,會傷到自己的。”
“可她不這樣理智,最后陷入兩難時會更加痛苦!”花閑從房間走出來,他很心疼的望著自己的外甥女,掃去她額頭上的碎發。
葉夢純行了一禮:“舅舅。”
花閑溫柔一笑:“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但若是覺得痛苦,便要早做打算。人生這東西很奇怪,若是快樂便覺得短,但若是痛苦,那就是慢而長。舅舅希望你快樂,不希望你在痛苦中受煎熬。”
柳夏月看著年輕俊美的花閑,突然冒出一句:“你外祖母身體挺好啊,還給你生了個同齡的舅舅。”
花閑差點被她這么冒失的一句話氣得噴出火來,他皺著眉問道:“這位是?”
葉夢純無奈道:“舅舅,別想了。她是柳正楓的孫女,你惹不起的人!”
花閑氣得嘴歪,卻也只能恭恭敬敬的待柳夏月。
奶奶的,能打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