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繹咬牙踩進藥水里,那一刻,他覺得比起頭疼來說,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葉初伸手隔空往下一按,蘇尋繹整個人除了腦袋,就全都在藥汁里了。
他下意識的掙扎,結果越掙扎越疼,索性放棄掙扎了,蘇尋繹牙齦已然出血,雙手握成拳死命的抓著浴缸壁。
忍,也只能忍。
蘇尋繹覺得葉初一定看得見他,她背過去也沒用,他根本無所遁形。
在葉初面前哭喊出來嗎?不可能的。
“疼,可以喊出來。”葉初轉過身,隨手布下一個隔音陣法。
“不,我可以。”
這比之前痛十倍,如果說女人分娩是十二級陣痛,那么他這個估摸著已經超過十二級。
每一寸皮膚,只要是觸碰到了藥汁的全都在灼燒,好似凌遲一般。
“是個勇夫。”葉初走近蘇尋繹,接著道:“但這個藥就是要你發泄,你必須吼出來,甚至是哭出來。”
嗯?
一定要這樣嗎?
感覺葉初會見到他這輩子最狼狽的那一刻,這是他最不想要的。
葉初知道他在顧慮,于是離開浴室。
下一刻,蘇尋繹便低低的吼了起來,隨后變成大叫,生理淚水如決堤一般傾瀉。
太痛了!
比修界洗髓還痛。
渾身的神經,每一寸經脈都想被斬斷了一樣。
“啊啊啊!”
“嗷~”
葉初反手又加了一道隔音陣法。
蘇尋繹被困在浴缸里,翻來覆去,嘶吼怒號。
棕黑色的藥汁逐漸變淡,直到一片昏黃,還沒有完,藥效被吸收后,蘇尋繹體內恍若翻江倒海。
葉初淡定的站在浴室門口,她手附在玻璃門上,那一刻秋屏山覺得葉初在發光。
是微弱的金色光芒。
仿佛葉初摸的門不是浴室的玻璃門而是一道玄妙的結界。
浴缸里的蘇尋繹滿嘴是血,他嘴唇咬破了好幾塊,血液流到下巴,落進脖子,最后和藥汁混在一起。
周圍的靈氣慢慢匯聚到葉初手上,透過門傳到蘇尋繹的體內。
漸漸的蘇尋繹感覺沒那么痛了,反而很舒服,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修補他靈魂上的創傷。
整個過程還沒持續二十秒,葉初收便了手,天道剛剛警告她了。
不允許她再過多的干預。
沒想到天道對外來入侵者管理的這么嚴格。
她現在能體會廢柴流小說里主角的傷悲了。
蘇尋繹沒了動靜兒,而浴缸里的水逐漸恢復成棕黑色。
葉初讓秋屏山進去,后續她不用再管了。
無論是這個蘇尋繹的頭痛還是那個蘇尋繹的心悸,短時間內都不會再發。
之前給蘇尋繹的藥丸,他估計還沒吃完,可以備著以防萬一。
“葉小姐,我們大老板就治好了嗎?”秋屏山安頓好了蘇尋繹后找到葉初詢問情況。
這么些年,大老板的痛苦他全看在眼里。那么天才和兢兢業業的一個人,怎么就得了這種病呢?
“不能根治。”葉初搖了搖頭。
“就連葉小姐都沒辦法,那大老板就得苦一輩子了。”秋屏山埋頭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