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來臨,街上許多店鋪都大門緊閉,只有商場數十年如一日,人聲鼎沸。
一個穿著黑色棉衣的中年男人在街邊焦慮的走來走去,他頭發稀疏而干枯,臉被冷的通紅,雙手緊緊抱在胸前,看起來可憐又落魄。
然而,在這樣喜氣的日子里,沒有人會注意他,因為他實在太不起眼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路邊,里面走出來一位身穿旗袍的曼妙女人,女人看起來約莫三十歲,打扮的時髦年輕,一雙眼睛如同鉤子般,水潤嫵媚。
中年男人見到她,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抬腳向她走去,臉上布滿了期待。
正在這時,車里又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西裝革履,身材高大的精英男士,另一個是垂著眼眸,目空一切的少年。
“淑芬!”落魄的中年男人沖到了女人身邊,激動的叫出她的名字,“我找到你了!我終于找到你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要去牽女人的手,卻被女人驚叫著躲開,“你是誰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我是徐志啊!”中年男人露出一臉苦相,“你忘了嗎?我們已經結婚八年了,你說到城里打工,等掙了錢就回家,你怎么能忘了呢!”
中年男人急切至極,又去拉她,“我找了好多天才找到你,你跟我回家吧,我們回家!”
黃淑芬被嚇得連連后退,捏著鼻子嫌惡的望向男人,“哪來的乞丐?我從來就沒有結過婚,可別胡說,當心我報警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她楚楚可憐的望向不遠處的西裝男士,“葉哥,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他,你可別聽他胡說。”
葉召天徑直走到她身邊,一腳踹開中年男人,轉頭叫來保鏢,把人帶到了角落里。
“走吧,”葉召天摟住黃淑芬的腰,滿臉不屑的說道,“以后這種人,你少跟他接觸,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傳染病。”
黃淑芬聞言臉色微變,卻也不敢多說什么,討好的依偎在他身前,手指卻顫抖不止。
中年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滿目灰暗,他看出來了,黃淑芬那個賤女人已經在城里攀上了高枝,不會再跟他回鄉下過日子。
現在,他爹娘沒了,兒子也因為沒錢治病慘死,黃淑芬這個女人卻拋棄了他們,在城里穿金戴銀吃香喝辣,憑什么?
徐志從角落里爬起來,把手伸進棉衣里,刺目的白光一閃而過。
桑鯉在門口買了一支棉花糖,百無聊賴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穿著羽絨服的少年從她身旁經過時,帶來了一陣類似于橙子的暖香,桑鯉偏頭看過去,只看到了他卷卷的睫毛,纖長而柔軟的樣子。
“還不快過來,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葉召天不耐煩的往后看了一眼,“給你爺爺買個禮物都這么墨跡,養著你還能做什么?”
少年腳步一頓,眼睫迅速垂了下去,從桑鯉身邊擦肩而過。
桑鯉回過神來,三人已經消失在人潮中。
她繼續在門口等著,沒多久,穿著黑色棉衣的徐志再次出現了,這次,他眼神格外的明亮,眼睛里仿佛藏著一把帶毒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