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柔許久沒有這般酣暢淋漓了,能夠在冬日里愜意的堆雪人打雪仗是她上輩子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可現如今就這樣實現了。
正當傅元柔想著要結束這場游戲時,韓凌身子一滯,竟向后倒了去。
傅元柔眼睜睜地看著他倒下,眼前的畫面再次與腦海前世的情景相疊,她頭疼不已,拼命搖頭,想讓自己好受一些。
傅元柔連滾帶爬地跑向韓凌,情急之下直呼了他的大名。
“韓凌!韓凌!”
“來人呀!阿春阿夏!快叫人來!”傅元柔一邊從懷里拿出藥丸喂到韓凌的嘴里,一邊讓守在門口的阿春阿夏去喊人。
“阿凌,你清醒點!別睡!”傅元柔急切地拍了拍他的臉,順便幫他擦了把額頭的汗。
可此刻的韓凌已然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他呆立良久,黑暗終于漸漸散去,留下來的竟然是兩年前阿娘還在的場景......
他站在阿娘的屋子里,看著那時的自己自己躺在阿娘的懷里撒嬌,纏著讓阿娘帶他去季國公府玩。
他已經許久沒有看到阿娘了,阿娘還是這么地溫柔、美麗、大方,韓凌不知不覺地走過去,伸手想觸碰阿娘的手,可卻無論怎么摸都摸不著。
“阿娘......”他喃喃道。
淚水奪眶而出,他倔強地擦了擦眼淚,眼神堅毅,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
可一跨出大門,這次卻是又回到了阿娘的房里,那令人厭惡的妾室又過來請安了,每次她來阿娘這里阿娘都會不高興很久很久,韓凌很討厭他,因為每次她來阿娘這里都是耀武揚威。
可每次她來請安之后的那些個晚上父親總是會跑來阿娘這里跟她大吵一架,到最后連來都懶得來,直接就把阿娘的掌家權給奪了。
阿娘一開始也是滿心期望父親能來,可每每他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團聚吃個便飯的時候,爹爹總是被“姨娘心口疼的病又犯了”的拙劣理由給叫走。到最后阿娘已然不想再等著父親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將房中的器具摔個粉碎,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甩了一巴掌后暈了過去,卻對此無能為力。
“阿娘!阿娘!”韓凌著急地想沖過去將阿娘抱起,可卻連觸碰都成了奢侈。
他氣昏了頭,握緊拳頭直沖沖地朝鎮南侯打了過去,可事與愿違,他一個趔趄,直沖地板倒去。
可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未到來,他身邊突然多了一個老者,那個老者好像在給阿娘診脈。
“恭喜侯爺,夫人已有孕三月有余。”那老者話音一落,侯爺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高興得不得了。
韓凌看著侯爺賞了一圈人,還特地為之前跟她吵架而道歉,韓凌看著阿娘的眼睛從無神失望到眼睛里有了一絲光亮。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阿娘心軟了!
“阿娘,不要信他!”韓凌大聲的喊著,可對面的侯夫人卻壓根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