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嬤嬤的眼睛看向遠方,眼神有些憂傷與遺憾,回憶著從前,“那時我也跟著老夫人一道在晉州侍奉。可好景不長,三年前侯爺奉命與董將軍一道北征,不幸身中敵軍埋伏,被一名女子所救。”
“據說那名女子是當地一個農家女,因救了侯爺失了貞潔,便被侯爺帶回來充作妾室。自那以后,侯爺與夫人的感情每況愈下,侯爺的性情也越來越暴虐。”
“唉!從前的侯爺年少時便是京中不可多得的少年郎,憨厚陽光、待人有禮,與侯夫人甚是相配。可惜......”
“呵!如今的鎮南侯怕是早已被美色沖昏了頭腦,連自己的親身骨肉都下得了狠手!”
花嬤嬤知曉韓凌心中的痛,安慰的摸了摸韓凌的頭,柔聲說:“小郎君,虎毒尚不食子,興許侯爺也被蒙在鼓里呢?”
“哼!蒙在鼓里?蒙在鼓里的話他就不會把我阿娘和妹妹害死!”
傅元柔知道這是提到敏感問題了,他也知道韓老侯爺夫婦和花嬤嬤站在中間的確是有些難處,便開口轉移話題,“阿凌哥哥,你別生氣!生氣會加重你的病情的!”
韓凌看見傅元柔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生怕自己猙獰的模樣嚇到了傅元柔,便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扯出一個難看的笑,然后抱住她,“阿柔,阿凌哥哥不生氣,你別害怕。”
傅元柔并沒有害怕,但韓凌此刻心緒不穩,便開口安慰道:“阿凌哥哥,你心中如果有什么煩惱你就跟阿柔說,千萬不要憋在心里,這樣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
她被韓凌緊緊抱著,他的身上因為長期吃藥,隱隱散著一股中藥味,傅元柔喜歡這股中藥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然后轉過頭對花嬤嬤說:“師傅,阿柔留在這里陪著阿凌哥哥,您先去忙吧!”
花嬤嬤眼神復雜地看著二人,自從侯夫人過世后,已經很少看到小郎君對哪個孩子如此信任與親密,她有些欣慰又有些擔心,欣慰的是韓凌終于肯敞開自己的心扉,擔心的是韓凌只對傅元柔敞開心扉。這現在二人年齡還小也就罷了,可等他們長大了之后呢?
長大后他們還能這般親密地在一起?作為師傅,她是真心將傅元柔當做徒兒,并不想讓傅元柔長大后面對侯府里那些腌臜的事。傅元柔身為端敏郡主,自是又其他身世清白的世家子弟供她選擇,在她心中,她早已把傅元柔這個嫡傳弟子當做自己的親孫女一般,因此在她心中,即便傅元柔將來要嫁人,韓府也不會是最好的選擇。
“師傅!師傅!師傅!”傅元柔看著花嬤嬤魂不守舍的樣子,松開了韓凌,不停扯著花嬤嬤的衣衫。
花嬤嬤回過神來,低身詢問,“怎么了?”
“師傅,您剛剛在想什么呢?怎么一直盯著阿凌哥哥看呀?阿柔都叫了您好幾遍了您都沒回過神來。”傅元柔好奇地問。
“奧,師傅是在想怎么在找到解蠱辦法之前好好地抑制小郎君的蠱蟲,讓它不要發作。”花嬤嬤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瓶遞給傅元柔,“阿柔,這瓶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是最后的保命藥,藥性極烈,如若使用不當,便會適得其反,知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