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阿湘,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阿湘,書院的課程你選了什么?”
阿湘狀若天真地看著自家姐姐,認真地回答:“阿湘選了騎射!”
傅元柔一副果然不出所料地樣子,回想起這幾年她的癖好,收藏的東西不是刀就是劍,現在又多了一根鞭子了……果不其然……她妹妹果然與眾不同。
“……你高興就好。”
傅元柔說完這句話后又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但美景中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卻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有些疑惑,便回頭問了冬葵,“冬葵,以往東市也沒有這么多乞丐,怎么這近幾日乞丐越來越多了?”
“郡主,據說是淮州連續下了好幾個月的雨,導致很多郡縣都發了洪水,那些乞丐應該都是隔壁淮州逃難來的。”
傅元柔看向遠處的東城門,發現的確有很多衣衫襤褸的人陸陸續續都進了城,便知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不知爹爹準備怎么安置他們……”
思緒轉回,她又覺得自己庸人自擾,爹爹作為晉州刺史,自然早有應對之法,此事著實不是自己應該擔心的事。
眼看著原本晴朗的天空漸漸覆蓋上了一點淡淡的烏云,頗有些風雨欲來風滿樓之兆,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緒,“走吧,去濟世堂。”
冬瓜趕緊喚來小二結了帳,而冬葵幫傅元柔戴上了幃帽,就趕緊出了茶樓。
傅元湘原本有些不樂意,但懾于長姐的威嚴,也不敢不聽從。
幸而茶樓離醫館不遠,也就兩三丈遠,他們到了醫館的時候,果不其然,天上突然下起了傾盆下雨。
阿雋遠遠的就看見了傅元柔,在她下馬車地時候就趕緊迎了上去:“小姐!您來了!”
“嗯。師傅呢?”
傅元柔帶著傅元湘往里頭院子里走去,一邊走一邊詢問:“這個月的桉葉什么時候能到?”
阿雋跟在他們后面,竟活生生比傅元柔高了半個身量,每每跟傅元柔說話時都得弓著身體回答:“小姐,小的正要跟您說這件事呢!兩個月前淮州大水,伙計們發了信過來,說是被堵在了路上,實在是回不來,恐怕得等大水退了才能趕回來了。”
傅元柔早在剛剛得知淮州大水時就已經想到了這個情況,因此倒也并不是很意外。仔細估量,從南蠻北部一路北上到晉州,的確是要經過淮州,可這淮州大水也不知是個什么情況,如若時間拖得久了,恐怕直到夏末也沒辦法回來。
“師傅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了,好在前些日子有一戶商戶正要批量賣出桉葉,小的就自作主張把它收了,現在花婆婆正在藥房煉制桉油呢。”
傅元柔聽到他這么一說,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從前只知道阿雋慣會耍小聰明和嘴皮子,沒成想遇到大事還蠻有決斷的,她停下了腳步往回抬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