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們府中的庫存還有多少?”
這時一個胖呼呼的婆子站了出來,這個婆子正是管糧食庫房的,“回稟殿下,庫中的存糧還有兩噸,夠咱們府用上三個月了。只是像肉類和蔬菜這等不易保存的食物只能靠外出采買才能供主子們食用。”
傅元柔沉思了半晌,又將負責跟城外莊子聯系的管事給叫了進來,這個管事的正是張婆子的夫家,“張管事,城外各個莊子可有食物蔬菜收成?”
那張管事本來因為前幾日的事而心生憂懼,如今被傅元柔傳喚到大堂來,更是誠惶誠恐。他知道自己平時并不受重視,他這個職位又是清閑得很,平時也只需跟莊子上的管事對賬,偶爾去莊子上看看巡查巡查,除此之外并沒有太多事情給他做。
自己家中那婆子慣會偷奸耍滑,這他是知道的。他也曾多次勸說,但她渾然不聽,自己也無法,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有時候還會為她打打掩護。
萬萬沒想到,那老婆子最終還是被抓到了,也幸好郡主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明里暗里也有幫著掩飾一二,否則恐怕自己全家都得喝西北風去!
思緒轉回,他如今對郡主殿下可是怕得很,他調整了下站姿,恭恭敬敬將彎腰,“回稟殿下,城外莊子的收成倒是不錯,只是官府封了整個晉安城,咱們的人手出不去,這才斷了一直以來的蔬菜和鮮肉的供給。”
“瘟疫當前,吃飽才是最重要的。趙婆子,瘟疫期間采買的費用給你提上三成,我不管你買什么,但我要求的是要頂飽。李婆子,你準備一下將庫中三成的糧食勻出來,本郡主要分糧給城中的百姓。張管事,你去跟余管家溝通,就說是我的意思,想辦法把莊子送來的糧食捐給官府,用作疫區食物。”
“唯!”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這陣子你們表現得不錯,記住了,瘟疫期間,除了特定的那幾個人可以出入傅府,其余人等均不可離開。你們放心,待瘟疫過去了,本郡主給你們每人賞多半年的例銀。”
眾人全都激動地跪下,“奴婢跪謝殿下!”,要知道傅府的待遇原本就很好,現如今又得了主子親口承諾賞銀,還一賞就賞半年的例銀,這對于普通人來說自然是值得激動的事。
傅元柔囑咐完后仔細想了想覺得沒有什么其他事,就讓她們都退下做自己的事了。
“張管事留下。”
張管事心中一陣惶恐,郡主單獨留下自己難不成還是因為那件事?
他的猜測的確沒錯,傅元柔的確知道他明里暗里也幫著張婆子掩護一二,但因為次數少,又見他的確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便饒了他,只打了張婆子幾棍子,撤了她的職,留他一人在傅府當差。
傅元柔又揀起李子咬了一口,“知道我為什單獨留你嗎?”
張管事雖然不知是什么事,但反正先認錯總是沒錯的,于是他當機立斷跪下認錯,“殿下,奴才有罪!”
“哦?你何罪之有啊?”
他重重磕了一頭,“奴才包庇自家婆娘,做了對傅府不利的事情,還請殿下降罪!”
傅元柔久久不說話,只啃著李子,而地下跪著的張管事已經緊張得全身冒汗。
良久,她才開口,“你可知道如若你剛剛沒有如實招認,本郡主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