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勢如破竹的靈力徑直砍下。
逼人的氣韻,震枯了四方的花草,手起刀未落,一道震顫,斷劍停留在了賀長旗頭頂。
聲嘶力竭地哭哮,喚醒了喪失理智的白墨染。
霸道無比的強勁靈力,化為隔山打牛的寸勁,沒有傷到賀長旗分毫。
但卻在他的身下,劈出了一道深十尺的坑。
“如果長旗出了事!我拼了命,也會殺了你。”
捂住了心如刀絞的胸口,溫熱的淚珠,無聲無息地滾落下面頰。
白墨染顫抖著手掌,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
“藍盒子里的藥煎給他吃,如果以后買藥缺銀子了,來鬼門關找我,我拼了命也會湊給你,但請你務必,愛護好自己的身子。”
斷劍回鞘,冷風淡泊,滿眼淚花的白衣少年,消失在了墨長歌眼中。
西部的小街異常喧囂,白墨染躲在川流不休的人群中,大哭一場。
往日的回憶,就如同一把插在心頭上的尖刀,不拔它會痛,拔下卻會死。
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積蓄,買來兩壺秋露白借酒消愁,頹廢的白墨染已經完全找不到努力的理由。
“山本無憂,為雪白頭,水本無愁,因風起皺。”
喝醉了的他微紅臉頰,像是瘋了一般在小街上狂笑起來。
見到了男人就喊大哥,見到了女人就喊大嫂,瘋瘋癲癲的他晃悠著輕挑地身子,一步一步地走進了萬興酒樓。
“老孫!上次你說的財路,我接了。”
酒樓里吃飯的客人,頃刻之間,把目光都投向了大吼的白墨染。
面紅耳赤的孫掌柜,趕緊把他拉到樓上的客房。
“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外面人多耳雜,你不要命了。”
神志不清的白墨染,一頭扎進了孫掌柜的懷中哭訴起來。
“老孫我要銀子……要銀子。”
看著他這副可憐模樣,老孫也沒有再多言,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張圖紙給他。
“先去鬼門關口,找到一位藍衣公子接信,然后再找到圖紙上標記的小屋,敲兩聲門,對上圖紙上寫的暗號,一手交信,一手拿錢。”
先是殺人,再是送信,短短的一天里,白墨染已經是第兩次走向歧途了。
他摸著良心,問自己的底線在哪里,可良心卻告訴白墨染,他的底線,向來都是墨長歌。
“好。”
接受委托后,白墨染按照章程找到鬼門關口的藍衣公子接信,這一切比他預想的要容易很多。
打開圖紙,在追尋標記的接頭地點時,他迷糊的酒勁也慢慢過去了。
回憶起了今天救墨長歌的事,他的后背卻感覺到一涼。
昨晚藥鋪的桌子上一共放了兩個盒子,一個紅,一個藍,幸好崔永那個傻子不分左右,說著左邊的藍色盒子,可卻指向了右邊的黃色盒子。
白墨染也是分不清黃藍的色盲,在崔永騎上小毛驢走后,店里來了位客人,正巧提到了盒子的顏色。
感覺到大事不妙的白墨染,連忙翻出店里的記事簿,找到了買藥人家的地址,想要把放錯了的藥換回來。
可誰曾想,買藥的人竟然是墨長歌,如果不是他和崔永身上都帶點毛病,今天必然會釀成不可挽回的慘劇。
但一提起分不清藍綠,白墨染就感覺到很是無奈,從前的他可沒有這個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