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圣一番痛罵后,這才揮了揮袖子,走到李狂跟前,臉色不快道:“先生如此境界,為何不從正門拜訪?偷偷摸摸混進后院,欺辱一群后輩,豈不讓人恥笑?”
李狂露出無辜的神情,道:“書圣大人誤會了,我本想從正門拜訪來著,可惜不熟悉路,找不到正門,就隨意瞎逛,一不小心就進到了這里?正所謂不知者不怪,書圣大人不會這點氣度都沒有吧?”
王書圣冷哼道:“好,這件事我就不與你計較了,可你剛才和我徒兒說話,言詞之間,絲毫不把我潛心書法之人放在眼里,這又是何故?難道還是冤枉你?”
李狂冷笑著反問道:“你個老匹夫,你一直偷偷摸摸躲在暗處觀察我,又是何故?”
王書圣老臉一紅,怒道:“我現在是問你!”
李狂道:“你問我?我就要回答嗎?你算老幾?”
李狂絲毫不給他好臉色看,這王書圣看似清高傲骨、德高望重,其實是和岳不群一樣的角色。
對于這種人,和他客氣說話都沒有必要。
王書圣哪里見過這種蠻不講理的家伙,憋得滿臉通紅,差點就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老血。
好在多年潛心書法,底蘊還是有的。
他迅速穩定心神,吐出一口濁氣,道:“好,非常好!你既然自負書法造詣遠超十三先生,那可敢寫幾個字給我們瞧瞧,若是真能勝過十三先生,我王書圣給你磕頭賠罪道歉!”
王書圣幾番權衡之下,還是決定不和這人動手,這里是墨池苑,兩個神符師打架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到時候波及門下弟子,損失的還不是他這個主人。
而且王書圣就算能打贏李狂,也留不住他,反而結下生死之仇。
到了這等境界的修行者,很難為了一點面子就以命相搏。
于是王書圣故意把矛頭指向書法上,好讓這小子自取其辱,知難而退。
在他看來,雞湯帖這樣的驚世之作,就是連他這個書圣都自愧不如,李狂就算是神符師,就算有點書法造詣,也決計不可能達到那樣水準!
李狂嘿嘿一笑道:“你還真是個老狐貍,看來我不露兩手,你們是不會服氣了!那好,就讓你們這些無知鼠輩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書法!”
言罷,李狂一拍案幾,桌上一卷空白的宣紙凌空飛起,然后拉長。
李狂甩出一個定字符,將宣紙固定在半空中。
提筆蘸墨,就要揮灑筆墨,忽覺不夠瀟灑,又喝道:“此等雅興,怎可無酒,酒來!酒來!”
王書圣悶哼一聲,向幾個弟子使了個眼色。
倒要看看你能裝到幾時?
很快幾壇子陳釀天子笑送到李狂跟前。
李狂哈哈一笑,一腳挑起一壇美酒,拍開封泥,仰頭就是猛灌,如鯨吞虎飲!快意至極!
一口飲盡一壇,醉意漸起。
“叮!鑒于任務需要,系統臨時賦予宿主卡牌【草圣張旭】!”
卡牌能力融合后,李狂不在拖延時間,
踉踉蹌蹌地走到浮空地宣紙前,借著醉酒時的快意,提筆落下!
筆鋒一落,就如同蛟龍出海,勢不可擋!
墨水恣意橫行,暢通無阻!
李狂一面肆意揮灑筆墨,一面狂笑放歌。
念一句,寫一句,所念詩歌,正是所書字句。
“噫吁嚱!危乎高哉!”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而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
“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揉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巖巒!”
“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嘆!!!!”
起筆如蛟龍出海,收筆似神龍擺尾!
寫完最后一句,李狂已是癲狂如魔,隨手扔掉毛筆,打了個飽嗝,回首嚷道:“怎樣?可還入君法眼?”
在場之人,早已驚為天人,木然呆立!
一個個跟石化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四下寂靜無聲!
連狗都吐著舌頭,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