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昂狼狽落水,還連累了一船的人跟著遭殃。
木船沉沒的江面一片哀嚎,有十幾人被沖擊的余波打落水中,法寶也弄丟了。
鄧家子弟趕緊過去救人,好不容易把鄧子昂撈起來。
之前還氣勢昂揚的一家之主已經昏迷不醒,渾身濕漉漉的,跟落湯雞似的難看。
其它船上的別家宗門弟子也看傻了眼。
沒有人敢嘲笑鄧子昂。
誰不知道不動地藏的赫赫威名,那可不是吹出來的。
想要坐穩一家主位,怎么也得有相應的實力才行。
要知道鄧子昂年輕時候,那叫一個威風八面,挑戰他的人不計其數,如過江之鯽。
但是鄧子昂依然笑到現在,貴為一家家主,那些挑戰他人要么被當場打死,要么成了殘廢,從此籍籍無名。
這樣的絕頂強者,站在道盟頂峰的存在,居然不是那只狐妖的一合之敵!
有了鄧子昂作為參照物,眾人再看向那只狐妖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
譏諷嘲弄之色消散于無形,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畏懼與恐慌。
一時間,道盟的旗幟都軟了下來,來時雄赳赳的氣勢大為受挫。
”我認得他,他就是殺了金面火神的狐妖!“
六位家主身后,一個尖嘴猴腮的道士驚恐叫出聲來。
他是之前隨金面火神前來涂山要人的附庸之一,運氣不錯,僥幸從李狂手下逃得性命。
不過,也因此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創傷。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張俊美的狐臉上掛著魔鬼般邪惡的笑容。
六位家主神情前所未有的肅穆,像是籠罩了一層陰影。
“怪不得能殺掉金面火神,這等狂暴妖氣我們中的任何一人都沒有把握勝過。”
王權霸業不得不承認此妖的厲害,一點也不顧及會影響士氣。
自從圈外回來后,他整個人就不復當初的銳氣,行事也沾染到諸多忌諱。
張家家主張正皺眉道:“照王權家這么說,我們干脆灰溜溜走人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這話明顯在諷刺王權霸業,譏諷他畏首畏尾。
本來陰沉的氣氛變得更凝重了些。
李家家主出來打圓場道:“張家主也不能這么說,王權家主只是實話實說,并沒有要偃旗息鼓的意思。”
楊家家主三目神君楊一嘆也出面道:“諸位,此妖如此張狂,不如一起上如何?”
張正沒好氣道:“開什么玩笑,對面只出戰一妖,沒看見那些妖王還在墻上看熱鬧嗎?他們都沒出手,我們一起上,不是惹人笑話!”
三木神君不贊同道:“若是再有人折損在此妖手中,那才叫難堪。只要能滅了涂山,天下誰敢笑話咱們。”
其余家主都點點頭,覺得有理。
這狐妖明顯實力遠超一般妖王,論單打獨斗,道盟還真找不出一個人來和他匹敵。
這時王權霸業開口道:“一起上!滅了他再說!”
王權家畢竟稱霸道盟多年,他一開口,大家還是要給他點面子的。
其余五位家主齊齊點頭,不再爭論。
王權霸業一伸手,向身后道:“富貴,把劍拿來!”
身后走出一名十幾歲的少年,英氣逼人,手中抱著一把劍,劍柄上刻著王權二字。
這名少年就是王權家未來的希望,是王權霸業傾力培養的道門兵人——王權富貴。
而他手中之劍,正是王權家的至寶,號稱天地一劍的王權劍。
“父親,還是讓我去吧。”王權富貴淡淡道,別看他年紀尚小,一身實力已遠超道門大部分高手,再加上有王權劍在手,就是六大家主也不敢小看他。
王權富貴搖頭道:“你年紀太小,還不是他的對手,要是再過十年,何至于讓我們幾個老骨頭出手。”
言罷,一招手。
少年手抱著的王權劍噌地一下飛出。
王權霸業腳踏飛劍破空飛出。
其余五位家主各自祭出法寶,緊隨其身后。
王權劍一出,劍氣貫穿長空,滿是森然之意。
道門眾修士的情緒也高漲起來,紛紛高呼,可見王權劍在道盟中的地位之高。
“妖孽!可認得此劍!”王權霸業手指腳下長劍,黃色繡袍獵獵作響,頗有當年縱橫天下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