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黨他們一家三口回去就又守著那條小溪流,慢慢舀水,舀夠一擔,就夫妻二人輪著挑水澆地里面去。
第二天,兩人也沒去上工,直接就扎根在了那條小溪流的旁邊,舀水挑水澆地,一整天都在重復這件事情。
意識到大青河里的水確實是不多了,等不了幾天就要徹底斷流后,他們打算給地澆的透透的,可能就這一次了,雖然累,但是一想到即將徹底干涸斷流的大青河,倒是沒有別的心思了,就算是累也要干。
除了他們,村里其他人家也沒閑著,都是盡心盡力的挑水澆地,出工的人數少了一大半,都在忙活自家的菜地。
對于這點,村干部們是沒什么意見的,事實上,他們自家人也在自家地里忙活,基本上都不去上工了。
村民的預判還是很準確的,只過了兩天,那條小溪流里的水就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后,徹底斷流,一點指望也沒了。
最后那一天,還有人在掙扎,借著不算明亮得月光打水澆地,不過,時間一到,這水徹底斷流了。
這大青河徹底干涸了,對村里的影響還是很大的,有那么一些人,心里面那叫一個慌啊
現在村里的取水點就一個,也就是雷公井,那地方一直在往外冒水,雖然速度很慢。
自從十幾年前,雷公井被挖出來后,就再沒干涸過,所以,村里面的生活用水方面暫時還不用擔心。
水干了后,就有人把眼睛對準了那有水的雷公井,一家子人輪番上陣去打水,打回來自家吃用還是少數,主要是用來澆自家院子里的菜地。
這苗頭剛冒出來的時候,就被潑了一瓢冷水,“呲”的一聲,滅了。
村里定了規矩,這人口數在十口以下的一天只能去打一擔水,十口以及十口以上的,能去打兩擔水,家里人口數在二十及其以上的,能去雷公井那打三擔水。
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大青河剛干涸一天,下午的時候,雷公井里的水位就下降了兩尺有余,這股風氣要是不剎住,有再多的水也經不住村里面那些人這么禍禍。
現在村里就那么一個取水點,一個雷公井,要供全村三百多口人的吃用,這要是不加以限制,這小小一個雷公井,真的不夠他們造的。
之前大青河有水的時候,還沒什么人把主意打到雷公井那去,可大青河里的水沒了,一些之前偷懶或者是因為其他原因,地沒澆到的人家,腸子都快毀青了,覺得自家地里面最后的水沒澆到,吃了大虧了,于是,直接就把主意打到了雷公井去,等村規定下后,這些人才死了心。
不是他們自覺,而是這雷公井旁邊一整天定時有人守著,時間到了就接班的,他們這心不死也得死。
村里每家每戶都出來一個人,排班,輪著來,每次兩個人一起值班,大概三到四天會輪值一次的班,每次八個小時,還不算頻繁,至于輪到什么時候值班,那真的就純看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