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牽著馬信步來到村口。
事情進展到現在,徐北辰已經把徐家所有勢力牢牢的握在掌心。
池清清不愿意離開村子,徐北辰也不想看她到北營縣擔驚受怕,便一直留在南陽村陪著。
徐三夫人成了留守媽媽,但不得不在徐家主持家事。
池魚在腦子里過濾著信息,余光注意到村口站了個三歲大的小孩子,也沒太上心。
剛進村沒幾步,小孩子便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伸出小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這是誰家的小孩子?
池魚想要避開,畢竟常年的經歷讓她不得不處處謹慎,也因此躲過了重重危機。
但在觸摸到小孩子小手的一剎那,一股心悸的感覺襲來。
那是一種……不受內心控制、想要親近這個小孩的感覺。
她的第六感向來靈驗,想起溫故淵……或許這個小孩真的和她命中有所牽連。
池魚見小孩粘人的緊,身邊又再無他人,便一手牽著小孩,一手牽著馬,往家的方向走。
進門時,池清清正扶著肚子在院子里慢慢的走動。
懷孕已經有五個月的時間了,肚子半大的挺起來,往日穿著很寬松的衣服現在只能算是剛合身。
池清清第一時間便看到池魚,高興的叫了一聲“小妹”。她們從來沒有分開這么長時間。
“誒,慢點兒,別急~”池魚過去扶著池清清。
“小妹你又瘦了……咦?這不是前兩天出現在村口的孩子嗎?怎么會在這里?”池清清看著站在馬旁邊的小身影問道。
“是嗎?”池魚好奇,“她自己拽著我不放,旁邊又沒有大人,我當她迷路,就領回來了。”
“這樣啊!這個小孩子誰都不跟,有人過去問話也不回答,就呆呆的站著。
我瞧著可憐,叫北辰給送了些食物過去。”
池魚點點頭:“嗯,那我便暫且收養著吧,她的親人往后慢慢查就是,你看她跟我。”
池清清只驚訝了一瞬,又回過神來。反正他們家現在衣食無憂,能讓這可憐的孩子活下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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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多了個人,寵妻的徐北辰并沒有什么意見,只是想著,自己的小妻子和未來嫂子真是心善。
突然間開始了養娃的生活,池魚表示:其實也沒差別。
小孩子乖乖巧巧,能笨拙的自己穿衣吃飯,不哭不鬧,雖然不是啞巴,卻也極少說話。
每天雷打不動的跑到村口的大石頭上,一坐就是半晌。
池清清一開始還想著給孩子起個名字,但村里有年歲的婆子們圍著她一個勁的嘮叨:
“這孩子一看就是傻的,早年丟了魂,你們要是給起個名字,魂再回不來不說,指不定以后會出什么事!”
池清清聽完也覺得有理,池魚又是個起名廢的,這件事便擱置下來。
她不太樂意做重復度很高的織布縫紉工作,便每天出去采采藥,回來晾曬整理。
村里人不少,有個頭疼腦熱的是常事,聽說池家丫頭會治病,一開始沒人相信,后來親眼見人家治好了久病的老婦人,上門看病的人也漸漸多起來。
看一次病一大碗米的價錢比縣里要便宜些,大家省一省還是有的,而且最主要是近啊。
劉邦項羽的楚漢之爭已經進入白熱化的拉鋸戰,溫故淵忙得很,沒有時間回來,但一個月五六封的書信往來從未斷過。
轉眼時光飛逝,冬雪融化,溪水流淌,草長鶯飛,又是一個春季到來。
公元前205年4月中旬,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大好日子里,池清清的雙胞胎兒子出生了。
徐三夫人一次抱了兩個孫子,喜極而泣,專門派了個婆子過來伺候兒媳婦坐月子。
公元前205年7月末,剛送走來參加小侄子一百天洗禮的相親們,池魚暈倒在自家的院子里。
池清清不放心,盯著丈夫徐北辰,讓他們一起去了鄰縣看大夫。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查了半天,只道是病人累著了,要多休息,開了一副養生的草藥作罷。
池魚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她實在沒什么精力安慰這個姐姐,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