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真信步而動。
走到了這匹叫做紅云的馬身前。
馬車夫見此大驚,連忙想要喝止。
張紅身子一顫,隨行人皆是伸手欲制止。
紅云馬是一匹好馬不假,很是難得。
但脾氣也極為的惡劣。
從不會讓不熟悉的人觸碰。
有些時候很是桀驁,容易傷人。
只是。
寧白真動作看起來很慢,實際上極快。
眾人想阻止已不能,他的手已經輕輕撫摸在紅云的脖頸處。
紅云馬黑色的毛發細長,很是輕柔。
能夠看出,這匹馬得到了很好的照料。
細長的毛發被梳理的整齊、柔順。
讓張紅一等人,特別是馬車夫極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紅云打了一個響鼻,靈光閃爍。
長長的馬尾搖擺,似乎極為享受撫摸。
然而對紅云極為了解的人,都大跌眼鏡。
紅云馬什么時候,如此好性子?!!
紅云馬輕輕瞥了一眼這些人類,默默低下了頭。
蹭著寧白真的衣角,極為的恭順。
眾人眼睛不由自主瞪大了。
張紅俏臉之上,寫滿了不可置信:“最初鎮守說要派出紅云馬迎接你,我還有些擔憂。雖然從禮遇上來說,紅云代表著誠意,但是這馬很是難以馴服,就怕出現意外。”
老馬車夫好奇問道:“公子莫非有什么和馬溝通的心得,紅云馬一直以來很是惡劣。尋常馬夫根本無法靠近,我也是幾代御馬有些心得,所以才能前來。”
老馬車夫家傳淵博,對于御馬有著傳承,可以稱一句御馬家族。
陸鎮守為了安全不出意外,轉門讓老馬車夫前來。
然而。
老馬車夫根本看不出寧白真的手法。
沒有動作指引,也沒有什么聲音指向,什么都沒有。
寧白真笑著解釋:“我沒有御馬心得,若說具體原因,還是它足夠聰明,大概是它知道什么人不能招惹的緣故吧。”
寧白真既然敢于上手,自然是藝高人膽大。
紅云馬別說不反抗,就算反抗了,又能如何?
眾人聽到寧白真的解釋,有些愣住。
沒有什么心得,就是直接上手嗎?
已經是夏日的午后。
陽光沒有那么刺眼,偶爾有一陣風,吹起了綠色的樹葉,簌簌作響。
車站之外,人來人往。
偶爾有人聚集,也有人分散。
眾人聽著寧白真平淡卻又自信的言語,不知為何,心中似乎吹起了風。
涼颼颼的,有一種做人當如此的感覺。
寧父胖臉之上,笑容燦爛,自豪之色濃郁。
若說化靈境修士到底是什么,具體有多強大,他可能不太清楚。
就連鎮守如此大張旗鼓,他都有些不知為何。
但從一眾人此刻的反應中。
在那叫做紅云的明顯不凡的馬的順服之中。
他明白了。
明白了自己的孩子到底有多不簡單。
眾人各有心思,皆是默然,一時沉默。
寧白真忽然抬頭,望向對街一處,問張紅:“那個是和你們一起的人嗎?我看他一直盯著這里,在觀察什么。”
街對面轉角處。
有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一直盯著這里看。
形跡有些可疑。
張紅一愣,隨即若無其事笑道:“大概是在瞧稀奇吧。”
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沒有說出來。
寧白真也只是當尋常,隨后一行人離開。
一行三架馬車,行駛前進,走在出宜城的方向。
宜城是一座不大的城市,車站在宜城的老城區。
他們要出老城區,而后上另外一條路。
通向安平鎮的方向。
經過之前的小插曲后,眾人對于寧白真有了敬重。
不同于之前看待天驕般,僅僅對于天驕名號的熱烈。
此時,是對于他自身所擁有的實力。
對于他這個人有了真切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