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孫郎,你等去了疏勒鎮不愁沒有戰功”
“哦?”
“可記得突騎施?”
“自然知道,彼等不是占據了以前突厥人的地盤嗎,在我的印象里,伊麗河以西,咸海以東,夷播海以南,熱海以北的土地都是彼等占據著,最近發生了何事?”
(伊麗河,后世伊犁河;夷播海,后世巴爾喀什湖,熱海,后世伊塞克湖)
段秀實說道:“突騎施本有一位大酋長叫蘇祿,部落封為黃、黑兩姓,黑姓是依附于蘇祿的部落,其它部落為黃姓,蘇祿死后,黑姓大將、葉護都摩度擁護蘇祿嫡長子骨啜為吐火仙可汗,盤踞碎葉城”
“另外一位黑姓大將、葉護莫賀達干則擁立蘇祿庶長子爾微特勒為可汗,盤踞怛邏斯城,黑姓部落占據了夷播海以南,碎葉城以西的廣袤草場,但在碎葉城與怛邏斯城之間有以前大漢以及我國修建的城堡,都被黑姓突騎施盤踞著”
“西突厥王室后裔之女阿史那氏曾被我國封為交河公主嫁給蘇祿,蘇祿一死,骨啜、爾微特勒都想迎娶繼母,但雙方實力相差無幾,最后交河公主還在蘇祿所在的曳建城安然無恙”
“黑姓兩葉護爭執不下,大打出手,莫賀達干不敵吐火仙,向安西副大都護、磧西節度使求援,聽說蓋節度已經答應了莫賀達干,大戰就在眼前!”
這件事孫秀榮自然知道,但具體發生在那一年,甚至什么月份卻全忘了,聽段秀實這么一說心中也是暗喜,“夫蒙靈察參加了這一次戰斗,還取得了勝利,這一次應該比在胡弩鎮安全得多,還有功勞可撈,何樂而不為之?不過作為牙兵,實際上就是親兵,能有什么軍功?”
但他依舊不動聲色,說道:“何喜之有?我等并不是鎮將、隊正、伙長,連什長都不是,就算有了軍功也輪不到我等,無非是跟著鎮守使歷練一番而已”
“哈哈哈”,段秀實笑道,“虧你孫秀榮還是在安西之地生長了十幾年的老府兵,居然不知曉牙兵的關竅”
“哦?”
“你難道不知道,牙兵雖然是鎮守使的親兵,但在有戰事的時候,大量的府兵征召起來后,還是可以擔任某個具體作戰單位的軍官的,多半還是按照以前的職位來安排,你現在是鎮將,多半也會帶領三百人左右的人馬,諸如此類,又有何憂?”
“等戰事結束后,你等或繼續為牙兵,或下放到某地擔任軍官,再回到胡弩鎮也不是沒有可能”
孫秀榮一聽大喜,暗道:“以前我在蔥嶺守捉時,只曉得蔥嶺守捉的規制,渾不知蔥嶺守捉是邊鎮獨特的存在,因為這里的府兵都是屯田兵,還是被發配到這里的犯官家屬后代,永久鎮守蔥嶺守捉城,不需要隨著戰事四處調遣的啊,故此,那里的軍官也較為固定,但在其它地方就不一樣啊”
于是,不禁對此前有些懨懨的疏勒鎮的興趣大增,恨不得立即趕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