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十五歲的少年,但也是在各部中遴選出來的,孫秀榮讓力氣最大者,能拉動一石力角弓者五十人突前作為先鋒,能拉動七斗力角弓者五十人殿后,剩余一百人能熟練拉動五斗力單體弓者居中,這樣的話,一旦遇到敵情,兩頭的精銳就可能用弓箭進行遠程壓制,讓兩百人的騎兵有時間結陣,或依托陣型下馬作戰。
當然了,雖然都是十五歲的少年,但有孫秀榮的存在,該營的戰斗力也不敢小覷。
秋日的納倫,氣溫在逐日下降,但并沒有達到需要穿上冬衣的地步,兩百少年精神抖擻騎在馬上,以嚴整的陣勢,雄赳赳氣昂昂向疏勒鎮開去。
孫秀榮來到這個世界后,將炒面、風干肉、蔬菜干做成的干糧完美地制作出來了,這三樣東西,在戰事緊張時,既能單獨嚼食,在稍稍閑暇時也能混在一起煮在鍋里,可比眼下的純粹游牧部族但凡作戰都要趕著牛羊要輕便多了。
三日后,兩百少年同樣迎著第一縷晨曦抵達疏勒鎮城下。
此時的疏勒城是建在四面環水的河心洲上,想要進城只有北面一處橋梁,赤水河(克孜勒蘇河)是天然的護城河,當然了,西域的河流大多很淺,想要達到完全阻隔敵人的目的自然辦不到,只是稍稍遲滯而已。
兩百少年神色肅穆,如同雕塑般整整齊齊矗立在赤水河北岸,這一幕恰好被當晚正在城上值守的疏勒鎮衙將畢思琛見到了。
畢思琛,畢國人,年三十歲,楊二夫婦的獨子就是在他家當小廝,在原本的歷史上,安史之亂發生后,他投靠了安祿山(都是胡人之故),眼下卻是大唐的忠心將領,在經過一夜值守,正準備回城睡覺的惺忪狀態下突然驚醒了。
不過,當孫秀榮帶著中營過了木橋,正式抵達北門下面后,才發現都是些娃娃兵,一想到發生這中間唯一一位年紀稍長者身上的種種事跡,畢思琛終于從驚醒的狀態下再次惺忪起來了。
“到底是少年心性,若是我,自然要將部落里最精壯的男丁全部聚攏,這些娃娃兵有何能為?”
畢思琛沒有過多為難孫秀榮,大大方方給他開了門,然后踉踉蹌蹌回城睡覺去了。
這一幕同樣給當日起得很早的封常清瞧見了,與畢思琛不同的是,當這兩百騎靜悄悄出現在大街上時,封常清完全被震撼住了。
“少年兵都能操練城如此模樣,其長大后豈非不可想象?”
對于這些少年兵來說,跟著他們極為崇拜的孫秀榮來到疏勒鎮,全幅身心都在步伐、軍容軍紀上,都是上身筆挺,沒有一個人左顧右盼,兩百人好似一人似的滾滾而前。
“好一個赳赳少年!”
封常清也呆住了,他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馬匹靠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