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郎”
白孝德端起了一杯酒,“我果然沒看錯你,但我沒想到的是,僅僅三年,哦,三年還未到,你就從一個伙長飛升到都督的高位”
喝到現在孫秀榮還沒有問起他為何回到了龜茲鎮,便沒有回答他這個有無數人感嘆的問題,而是問道:“白兄,你不是在胡弩鎮擔任守捉使嗎?怎地又回來了?”
只見白孝德苦笑了一下,先是一口將琉璃杯中的殷紅色葡萄酒一飲而盡,接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白孝德,龜茲國國王唯一的弟弟,十五年前在觀看龜茲鎮唐軍操演時便被震撼住了,打那時起便起了加入唐軍歷練的心思”
“七年前我加入了跳蕩營,并以整個磧西第一名的名頭成為了節度使的牙兵,跟你一樣,也是先從外行官做起,等心智歷練成熟了,就被調到胡弩鎮擔任副鎮將,在極短的時間里由于功勛突出就提升到了鎮將,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托你的福,我升為守捉使”
“守捉使,好多將領終其一生也升不到這樣的位置啊,可我在二十出頭就做到了,本是非常值得開心的時候,不過有你這個明月在前,我這個螢火也開心不起來”
“但是,我在得知你升為納倫都督府的司馬以及碎葉川都督府的都督后還很是為你開心了一陣子,大郎,我說的是真心的……”
孫秀榮也有些動容,有些人,不需要披肝瀝膽,一開始就會知曉他是什么樣的人,喻文景如此,白孝德何嘗不是如此?!
“白兄!”
“大郎,莫說了,你走后沒多久,家兄因為突然病重,便將我召回來,讓我們擔任龜茲都督府司馬,統管都督府的本土兵馬,咳咳,大郎你是知曉的,四鎮之中,每座城池雖都有兩座大校場,但主要是唐軍在鎮守,本土兵微乎其微”
孫秀榮點點頭,這一節他倒是門清,拿下四鎮后,大唐雖然優容有加,讓四地以前的貴族繼續存在,還讓其繼任國王,并兼任都督府都督,但大唐對其軍制有頗多限制,大唐讓國王與鎮守使同處一城,說好聽的是和諧共處,不好聽的自然就是就近監視罷了。
白孝德這個司馬手底下應該沒多少兵,幾乎都是國王,也就是他哥哥白孝節的親兵,大約有兩三百而已,白孝德文武雙全,又英俊瀟灑,回來后自然成了一眾男女的偶像。
四鎮胡兵真正做大還是要到安史之亂后,由于大唐對西域管制的松懈,丁口較多的地方,比如于闐鎮,才會出現尉遲勝那樣糾集幾千兵馬前往長安“護駕”的情形。
孫秀榮心里也有些默然,暗道:“若不是安史之亂,白孝德也沒有機會進入史家的視線,再者,自從我的出現,魏龍國橫空出世,若是沒有別的意外的話,吐蕃國也沒有機會滲透到大小勃律了,因為他們中間隔了一個歷史上從未出現的魏龍國”
“于是,高仙芝就沒有機會施展他那跋涉幾千里奇襲小勃律的驚人功夫了,沒有這個大功,他能否當上節度使還是一個問題,而沒有當上節度使,就沒有機會拿石國開刀,進而引發怛邏斯之戰,當然了,沒有了高仙芝版本的怛邏斯之戰,孫秀榮版本的怛邏斯之戰……”
“不不不,晦氣,既然是我在碎葉川都督府都督這個位置上,豈能讓大食人打到怛邏斯來,自然是要御敵于國門之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