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為了監視康國軍民,俟利發的府邸有一座三層樓的建筑物,原本是突厥俟利發向長生天祈禱之處,后來見到康國大部都信仰祆教,漸漸也接受了此教,故此,對于祆教,納斯爾并不陌生。
實際上,在皈依天方教沒多久的納斯爾家族心目中,長生天、真.主、阿胡拉.馬茲達(以下簡稱馬茲達)一直在交替出現,眼下不過是中間那位暫時占據主位罷了。
“這一次若是占據了康國等國,必須讓彼等悉數皈依天方教,否則全部貶為奴隸”
一想起呼羅珊總督的話,站在高處眺望著五方火焰的納斯爾神色不禁凝重起來了。
當然了,他不光是為了祆教而凝重。
就在半個時辰前,他接到了一個令他隱隱有些不安的消息。
“總督”
之前向他匯報的是一個前俟利發部將的后代,一個極為優秀的偵騎,按照突厥人的最高評價,“那是一頭真正的野狼,能夠獨自穿越幾百里,能夠幾日不吃不喝,能夠在熱天穿著皮襖,在寒冬穿著單衣長時間埋伏的野狼”
“職部探知,從石國南下的五千左右援軍抵達吉扎克后突然消失了!”
“哦?”
“第三日,才從那里開出來兩千五百人,看那服飾,應該是五百唐軍,兩千石國騎兵,他們在天黑之前抵達了吉扎克山口,不過并沒有連夜穿越山口,而是在山口北端停了下來”
“還有兩千多唐軍完全消失了……”
“怎么可能?多半還在吉扎克城堡”
“總督,我等在吉扎克有密探,親眼見到五千援軍進入到吉扎克軍營,并混在給軍營送糧草的當地人隊伍里到過軍營,卻發現只有那兩千五百人,并沒有發現剩余兩千多人的蹤影!”
“怎么可能,難道軍營有密道通往外面?不可能,若說柘折城倒是有可能,但吉扎克絕無可能,對了,你的探子親眼見到他們進到了軍營?”
“是的”
“你們還是按照以往的法子聯絡的?”
“是的,那法子是按照我等突厥人特有的方式進行的,外人絕無識破的可能,總督,你也是知道的,那是一種古老的法子,就算在突厥人中也只有少數人知道”
一想到這些,站在高處迎著冷風的納斯爾神色更加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