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
驛道上,戰馬與陌刀兵相撞產生的聲音、重兵器砸在鎧甲上的聲音不絕于耳,伴隨著戰馬卷起的塵埃,在朦朧的月色里,似乎形成了一道暗灰色的巨龍滾滾向前!
擋者披靡!
重騎兵狂飆而過時,身后拿著虎槍的騎兵以及山上重步兵便跟著打掃戰場,沒多久,高庭暉的眼前一亮!
前面出現了一大堆騎兵!
唐軍重騎兵!
......
當見到天上絢爛的煙花以及隨之而來的嘯聲、爆炸聲、轟鳴聲后,緊隨著陌刀兵,帶著約莫一千重騎兵的程千里不僅有些后悔了。
當白孝德帶著碎葉營從他身后出現后,他就意識到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敵人既然能夠從小道穿插到他身后,就意味著對戰事肯定有了通盤的考量,葛邏祿人、沙陀人的攻勢是否能奏效就不得而知了。
說起來,他也是鬼迷心竅,就是因為孫秀榮在路過處密部時洞悉了他偷梁換柱強娶郡主的秘密后,他的心里一直存在芥蒂。
假若孫秀榮帶著霫部是從天山北麓返回西域的,他肯定會糾集整個北庭和安西的人馬進行攔截的,他現在是北庭副都護兼安西副都護,還是碶西節度使,有能力抽調大軍進行攔截,而不是在以前,他只是瀚海軍的軍使,只掌管著天山北麓的軍政大權。
故此,當孫秀榮從他的領地路過東行時,他強忍住了截殺的心思。
得知孫秀榮要帶著大部經葛邏祿部通往齋桑泊,然后回到碎葉川時,他終于忍不住了,何況此時朝廷又給他下一一道“相機行事”的密令。
大冬天的,唐軍的戰馬雖然有充足的草料和豆料給戰馬加持,但深入一兩千里來到金山北麓作戰,無論如何也是一件有著極大兇險的事。
故此,他這次除了聯絡葛邏祿部,還將天山北麓的處密部、沙陀部、契苾部、思結部四大部的常備軍抽調一空,總額近萬,讓名義上是大唐郡馬的朱邪骨啜支統一指揮。
在他看來,瀚海軍本就是北庭、安西七鎮里最厲害的騎兵(北庭、安西比較,北庭由于草場廣袤,出產良馬,自然騎兵眾多,瀚海軍一萬騎,基本上是真正能在馬上作戰的騎兵,非實際上是綠洲城邦地帶的安西四鎮可以比擬),加上一千陌刀兵,沒有失敗的道理。
加上沙陀四部、葛邏祿的人馬(拔悉密馬、半牧半農的部落)的加持,三萬多精銳攻打一支長途跋涉過后的疲憊之師想要失敗也難。
但如果他與葉護不用陰謀詭計,而是就在后世科布多附近擺下大陣,與碎葉軍硬拼,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可喜的是,在眼下公認的大唐第一名將王忠嗣死于碎葉軍之手后,整個大唐的將領在面臨碎葉軍時終究在氣勢上矮了一些,于是,連最不喜歡用計的將領也想通過細致的籌劃達致“萬無一失”。
想不到的是,這正好是孫秀榮所希望的。
當白孝德的碎葉營攻入程千里的大營,大營留守的少數騎兵將這個消息報給他時,剎那間,他就有些灰心喪氣了。
大營丟失,對于他來說是不可承受之重,他必須奪回來。
于是他親自率領三千騎反身殺了回去,于是就遇到了白孝德!
與高庭暉不同,白孝德還是雙鐵槍的配置,突前的一百騎則不是與博格拉營一樣的鐵锏,而全部是虎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