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光明尊者,普哈丁似乎有些緊張,他帶著一些憤怒、疑惑用一種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語言與尊者激烈地交流著。
此時,賽夫還在城墻上,所有的碎葉軍已經盡到了城里,孫秀榮也來到了賽夫的身邊。
當然了,他壓低著帽子,在暗色里,在一眾突厥碎葉軍的掩護下,賽夫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撲......”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終于出現了,見到這束光后,尊者與普哈丁的爭吵立即停止了。
此時,所有的大食教徒都匍匐在地上祈禱著,“撲”的聲音就是他們跪下時發出的。
普哈丁突然大喊道:“殺死他們,他們是異教徒!”
但已經晚了,孫秀榮的短刀已經刺進了賽夫的心臟,然后所有的碎葉軍也做著同樣的動作,將城墻上、城門邊的大食軍紛紛殺死!
最后,經過短暫戰斗,碎葉軍控制了軍營,最終控制了整座那色波城!
......
大食軍寺廟的地下。
一道盤旋著往下的石階,也不知走了多少級,最后抵達一個開闊的空間,里面似乎有一些空氣,角落里也有一盞昏暗的油燈。
在一個黑暗的角落,孫秀榮與光明尊者展開了對話。
“尊者,我的疑問太多,還是請尊者為我解惑”
“不行,我從來沒有向任何一位光明使者詳細講解過,在光明使者面前,我只能回答問題,而不能詳細講解”
“......,也罷,嗯,我的第一個問題是,為什么選擇在黎明前舞動長鞭?你似乎在用長鞭的音波向城里的而某人傳遞著某種訊息,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此人就是大食人設在那色波城最受人尊敬的大伊瑪目普哈丁,可是他是大食軍的大師,怎能聽你指揮?再者,為何一到破曉,他又大喊大叫起來”
“唉,你的問題實在太多,從未有人這樣向我問過問題,也罷,我就破例回答一次”
“祆教的總壇一直在波斯,在河中的只是分壇,總教主座下有兩名弟子,一名叫呼羅珊,一名叫霍拉桑,都與太陽有關,一人是以祆教徒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的,一人則行蹤不定,只在夜晚出現”
“兩人都以教主的身份行走各處,但那位叫霍拉桑者一到子夜時分直至黎明之前,會成為真正的祆教徒,但在這個時分,無論是何人,都需要睡覺,于是,此人真正成為祆教徒的時間,每日只是在黎明前的短暫時間里”
“時間長短不定,但對于霍拉桑來說卻是確定的,按照唐人的算法,每日只有小半個時辰,我用音波勾起霍拉桑的祆教徒記憶,讓他替我等打開城門,此時,他就是一個祆教徒,披著大食軍衣服的祆教徒”
“但當太陽升起時,他自然又變成了大食教徒”
孫秀榮似乎明白了什么,“按照我的粗陋理解,在祆教的世界,光明與黑暗是一體兩面的,難道在人身上也有對應?修煉越深,難道這兩面性在自己身上的爭斗就更加激烈?而對一般人來說就不存在這個?那尊者......”
“你猜的不錯,我就是總教主麾下主要扮演光明的那一位,但卻喜歡黑暗,而扮演黑暗的那一位卻喜歡光明,唐人常說人生無常,祆教這樣做,也有些類似”
“那在什么等級的人身上會體現出這樣的情形?”
“這是本教最大的秘密,本教沒有成文的教義面世,全靠言傳身教,職位越高,得到的教義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