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賈耽,進士出身,在媯州時就是有名的制圖高手,孫秀榮得到他豈有不大力發揮的,何況彼等之前就熟悉這一帶的地勢,于是想用地形之利困住他也不大可能”
郭子儀笑道:“這么說我等就只有無動于衷,任憑他為所欲為?”
郭曜搖搖頭,“自然不是,這幾年孩兒也在琢磨,想要對付碎葉軍,一是要天公作美,若是連綿不絕的雨雪天氣,彼等火器便無用武之地了,其二是猝起發難,以絕對占優的人數突然與其遭遇,讓其武備、戰陣的優勢不能發揮,然后三軍用命,方有一勝之機”
“何況,如今的回鶻汗國已經穩住形勢,在漠北有控弦之士幾十萬,又極能忍饑挨餓,碎葉軍曾殺死時下葉護可汗之父默延啜,先前又攜帶大量人馬大大咧咧從其轄境通過,豈有不懷恨在心的?”
“何況,那里還有回鶻人的五千精銳,我等靜觀其變就是,若是葉護可汗下定決心,盡起大軍前來與碎葉軍決戰,就算依舊不勝,亦能給其大量殺傷,屆時其就算想要渾水摸魚亦不可得”
“你的意思是我等置之不理?”
“是,最多派出小股人馬加強中受降城的防御,既回應了敦煌王和仆固懷恩,又增加安重璋堅守之意”
郭子儀想了想,“也罷,就依你”
“那李河東那里?”
“我才是正經的朔方節度使,又關李河東何事?”
......
與段秀實料想的差不多,身在靈州的李亨得知碎葉軍的消息后,頓時大驚失色。
此時他的身邊并無李泌為他參謀,他只能聽信老皇帝給他派來的高參房琯等人。
“陛下,時機已經成熟”
宰相房琯得知后,興致勃勃拜見了李亨。
“哦”,與房琯的興高采烈不同,李亨卻是愁容滿面,一個安祿山就讓他焦頭爛額了,如果再加一個碎葉軍,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陛下,碎葉軍突然出現在北面,絕對不是奔著我國來的,而是奔著北境來的”
“這是為何?”
“陛下,碎葉軍就算有狼子野心,時下要來到唐境,必須過豐州、河東或幽州,豐州、河東自己糧食都不夠吃,還需要河北道、京畿道支援,孫秀榮想必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相比而言,幽州的人口眾多,糧草充沛,孫秀榮若是有所行動的話,必定會從幽州南下,只有那里才會有足夠的糧草接濟,再者,此人對于丁口十分看重,幽州丁口位居河北之冠”
“這么說他是奔著安逆去的?”
“很難一句話說清楚,反正彼等是不會勾連在一起的,安逆已經稱帝,孫秀榮何許人也,是絕對不會久居人下的,眼下安逆的大軍大部分被我軍牽制在河東、河南、關中,幽州空虛,微臣估計他就是看中這一點才出兵的!”
“那我等......”
“陛下,碎葉軍的出現,必定會讓河南的安逆坐臥不寧,眼下正是我等收復長安的絕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