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灤河北岸就是契丹人容易忽略的地方。
在這個時候,操典這樣寫著:
“在此時,就不要面面俱到了,根本做不到,只能從敵人忽視的那一面抵近偵查,通過化妝等手段麻痹敵人,盡量獲得有用的情報”
但眼下碎葉軍中已經有了一個利器。
千里鏡!
當然了,雖然在幾年過去后碎葉軍研制望遠鏡的工作有了一些進展,不過想要大規模裝備部隊也是不可能的,眼下他們雖然大致摸清了添加鉛料的時機和分量,但也只能勉強做到一成的成成品率。
這就夠了,孫秀榮眼下有的是時間,一成的成品,意味著一爐就有幾十斤的料可用來磨制鏡片,磨制時廢品率也奇高無比,最多也就一成能成功,也就是一爐的料,只能制作一副望遠鏡,成本、耗費實在嚇人。
不過孫秀榮也認了。
就這樣,幾年下來后,碎葉軍已經成功研制出十副五倍的望遠鏡,由于工匠稱之為千里鏡,孫秀榮也默認了這個名字。
五倍,意味著在遠離敵營的高處,比如五六里的地方能瞧清他們的規制,而山地營作為專門用來在山地作戰,極易被埋伏的隊伍,自然先一步配上了此鏡。
全軍一共十副,每個山地營都有兩副,如此就去了四副,剩下幾十個營頭加起來只有六副!
這樣的利器,在營頭里擔任虞侯軍的人自然有一副。
于是,他們從灤河北岸里的樹林里摸到了涅里大營附近的最高處,此處不僅能夠晚安看清涅里大營以設置在周邊的四座小營,還能從帳篷數、馬匹數大致估算出人數。
那個地方,距離涅里大營足有六里多遠,按照涅里的想法,碎葉軍是不可能看清楚的。
按照碎葉軍眼下的規制,都虞侯自然是掌管考功、考績、考紀、偵查等軍務之人,但副都虞侯才是專門的偵查尖兵。
蘇肯,是此人的名字,與康孝榮一樣,是非常年輕的軍官,不過與康孝榮出身貧寒不同,蘇肯卻是弓月部大酋薩哈連的兒子,在此時東北一帶的室韋人、靺鞨人嘴里,蘇肯就是海東青,此人倒是不負這個名字,為人既精悍又沉得住氣,像極了在天上盤旋許久才一撲而下的海東青。
但海東青并不是漠北、東北最大的猛禽,金雕才是,蘇肯能有這個名字,顯然個頭不大,按照后世的標準,剛剛一米六十出頭,但其身體素質極好,尤其是體力非常好,跋山涉水若等閑。
弓月部里面的黑突厥來自東北諸部,還保留著以孩童長大后的特征來命名的習俗,蘇肯能有這個名字,顯然也是因為他有過人之能。
多說一句,蘇肯,就是肅慎,它們是東北諸部漁獵民族的化身。
對于此人的來歷,康孝榮自然知曉,也極為欣賞,不過他欣賞他的原因并非是因為他是薩哈連的兒子,而是他強悍的能力。
故此,當蘇肯匯報完涅里大營周圍的形勢后,康孝榮問道:“那以你來看,我局如何行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