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附近的諸部,還是以黨項人最多,吐谷渾諸部青壯除了大量被抽調到大同軍里,留在部落里的已經不多了,若不是有我這位慕容氏王族后裔存在,早就被黨項人吞并了”
“拓跋氏與孫秀榮有深仇大恨,顯然是不可能投靠碎葉軍的,而無論是留在大唐還是在大燕,憑著我的地位和實力都不可能讓部族得以壯大,無論投靠哪一個,都只會重視拓跋部,而不是吐谷渾諸部”
想到這里,他說道:“如果是這樣,我等干脆什么也不做,靜觀其變好了”
高秀巖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我等占據主動,任何一方都會來巴結我等,我等為何還要巴巴地出去聯絡他人?原本有些忐忑,如今聽到你這么說,總算放下心來了”
......
當夜,慕容伏允的命令通過正在大同以北游牧的吐谷渾部落傳到了桑乾城(烏蘭察布),并快速傳到了山北榷場。
其實,吐谷渾部落的牧場最遠也只到大同以北百里之處,距離桑乾城還遠著呢,再往北就是唐軍、大同軍、碎葉軍三方勢力偵騎交錯之地,如果吐谷渾的牧場直接與桑乾城接壤,高秀巖早就派人了。
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胡人牧戶,無論是吐谷渾人、黨項人、奚人、突厥人,外貌打扮幾乎一樣,而且牧場都是縱橫交錯,任何一方的牧戶進入他方的牧場也很難分辨清楚。
高秀巖不清楚,慕容伏允卻是門清。
......
山北榷場。
孫秀榮帶領大軍抵達此處已經一段時間了,有了懷朔鎮以及榷場的糧草,他至少還能堅持一年之久。
一年,能夠做的事就太多了。
但依著他眼下的七個營頭,想要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依然不夠,依舊需要機緣巧合。
當然了,這件大事不禁攸關碎葉軍的前途,還關系著大唐的命運,須臾馬虎不得,雖然他早在幾年前就開始布局,但眼下的時機依舊不成熟,就在這個當口,他得到了慕容伏允的書信。
得到這份書信后,原本有些躊躇不決的他頓時豁然開朗。
“終究被歷史蒙蔽了,想想也是,像高秀巖這樣的人物,原本就應該是一個首鼠兩端的人物啊,這樣的話,當我與史思明開戰的時候,他多半不會從大同那里出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