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軍隊,若是突然遭遇大敗,再想恢復就千難萬難了,在我的羽厥室韋,同樣會遇到其它室韋部落以及骨利干人的騷擾,我部落的傳統是一往無前、一死方休,雖然損耗較大,但部落的靈魂卻一直都在”
“只要靈魂在,羽厥就在!”
羽厥,烏古,鮮卑語“山人”也,也就是后世被成吉思汗稱作的“林中之人”。
話說孫秀榮聽到羽缺此話后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后他部分同意了羽缺的想法。
“也罷,以此時大部分敵人的騎弓的水準,確實是對我碎葉軍造不成太大的威脅,而當我軍遇到敵人后,由于敵人大多是沒有甲胄的輕騎,面對著我軍就算是肉搏也沒有多少勝算,不過,在遇到旗鼓相當的敵人時,還是要按照操典來行事!”
羽缺當下面對的敵人顯然不能算旗鼓相當,在高霖的麾下,最前面的先鋒拓跋乾暉兩千黨項騎兵最為驍勇,不過也只有一身皮甲,高霖的中軍只有他的親衛三百人有一身魚鱗甲,剩下的人只有一半有皮甲,另外一半都是裸騎。
后軍就更是如此了,他們不過是能騎馬的步軍罷了。
此時,在面對著突然出現的,聲勢驚人的敵騎,莫說高霖了,就連最前面開路的茹懷光也大吃一驚。
茹懷光遇到了尚可孤!
一個靺鞨后裔,一個是霫人后裔,茹懷光作為高霖的親信,自然有著全副披掛,但他有不代表他的部隊有,大燕不可能讓高秀巖的部隊全部配上鎧甲,雖然按照大唐軍制,大同軍是整個邊地騎兵比例最高的部隊,但在這幾年與郭子儀、李光弼的戰斗中折損的厲害,雖然依舊擁有了五千騎之多,但全部配上鐵甲那是不可能的。
飛馳中的前鐵彈營副尉尚可孤自從加入到孫秀榮的陣營后,似乎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在鐵彈營時,他自然只能對史朝清唯命是從,不過讓他一身武藝用以欺負普通百姓,在他心目中實際上很不得勁。
他自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死在他鐵彈下的人也不在少數,但他終究不像其他人,在史朝清、辛萬年的感染下單純與殺人為樂不同,他在事后終究有些愧疚。
這就不錯了,在這個視人命為草芥的時代,能夠在殺人之后還會愧疚的至少還保有一絲純良。
他是霫部的人,加入到一手將霫部的名頭擴展到最響的孫秀榮陣營中也在預料之中,何況,像他這樣的人,內心里終究存了以強者為尊的念頭,碎葉軍三下五除二就打敗史思明完全震撼到他。
因為在他心目中,整個燕軍里,史思明的部隊完全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尚可孤逐漸將自己的士氣提到最高,而他的對手茹懷光卻有苦說不出,此時他的部隊有一半正在渡河,一半還擠在河邊,雖然一早就發現了從北面卷過來的煙塵,但要想部隊頃刻之間就擺好陣勢,再讓騎兵沖起來對敵實在不容易。
幸虧茹懷光能夠在高霖心目中占據重要分量,除了他個人的勇武,善于統軍也是原因之一。
他的前鋒營有一千騎,其中三百騎都有魚鱗甲,在另外七百輕騎兵渡河時,他這三百騎就在一旁監視著,遇敵時,雖然不能將所有部隊都拉上去迎戰,但有三百甲騎在手,還是堪可一戰的。
何況,他對面的尚可孤身邊也就是幾百騎!
茹懷光帶著三百騎迎了上去。
尚可孤以前的武器是馬槊,來到碎葉軍后便改成了虎槍,以他鐵彈營副尉的能耐,自然不可能是一桿虎槍,而是一長一短兩桿虎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