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必須在這個冬季完成薩里港的擴建”
這些日子,席元禮騎著馬,在碎葉軍的護衛下,沿著厄爾布爾士山北麓行走了一遍,按照他的估計,山上的樹木完全可以滿足大秦國海南府未來十年的需要,而在十年之內,想必王國已經拿下更好的地方了吧。
以前在陀拔思單,只是在最東面的托爾卡曼、最西面的恩澤利設有較大的港口,在拿下陀拔思單之前,碎葉軍的船只來到這里時也是在這兩個地方停泊的,但這兩處地方都是以前的羅馬人(實際上是希臘人)修建的,港口很小,至于首都薩里,更是只有一處小港。
以大秦國眼下的實力和水準,這樣的情形顯然是不夠的。
為了達到快速儲藏、分配海量物資的需要,擴建薩里港就成了重中之重。
所謂薩里港,卻不在薩里城的正北面,而是在其西面大約五十多里的巴爾福魯什(后世巴博勒),其中有發源于厄爾布爾士山最大的河流巴爾福魯什河,港口就在河流匯入里海的附近。
此時,河口還沒有像后世那樣淤積的厲害,河面寬闊,幾有一里,但由于從厄爾布爾士山帶來了大量的泥沙,河水也很淺,豐水季節也只有四五米,枯水季節則只有兩三米。
眼下碎葉軍水師最大的船只滿載的情形下吃水深度就達三米,這樣的情形顯然是不符合要求。
于是,一項被孫秀榮稱之為“世紀工程”的海南府大工程開始了。
薩里城,以前的王府被改成了總督府、府尹衙門所在,作為海南州總督的元豐的府邸自然位居正中,在其右側則是鎮守使府,左側則是府尹衙門。
“瀚海闌干百丈冰,煙波浩渺信難求”
不要奇怪,如今這樣的詩句就這么神奇地出現了岑參身上,前一句是他長期在怛邏斯任職時的心情,而后一句則是來到薩里后的心情。
自從被孫秀榮半是勸說半是強迫地弄到碎葉鎮,又歷經十二年的長期任職后,今年四十一歲的岑參終于完成了從大唐進士到碎葉軍、乃至大秦國高官的轉變。
有一件事不得不說。
自大唐開國以來,終其一生,其讀書人絕大多數都是文武雙全之人,能夠來到塞外任職的更是如此,李白、高適、王昌齡都是用劍、射箭的高手,韋應物也是李隆基的貼身侍衛,岑參也不例外。
十二年后,他因為政績斐然,已經做到一州刺史的高位了,如今更是被派遣到海南府擔任府尹,全部主持這里的政務,雖然他名義上還是在元豐的管束之下,但軍人出身的元豐的興趣終究還是在軍隊上,故此,海南府尹的岑參實際上是大權獨攬。
岑參是從怛邏斯經藥殺水、咸海,再穿越火尋國與里海之間的茫茫大漠,最后坐船抵達陀拔思單的,于是便有了那樣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