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小分隊在冬日的幽暗森林里,踏著深深的積雪,以每日三十里的速度向北行進,十日后,一條凍得結實的大河終于出現在他們眼前!
為了避免與彼爾姆人起沖突,在抵近他們的據點前,小分隊特意繞到據點的下游約莫十里處,等彼爾姆人發現他們時,小分隊已經出現在據點的河面上了。
“咚咚.....”
彼爾姆人雖然還處于石器時代,不過并不妨礙他們已經開始使用用木頭和牛皮制成的大鼓了,當小分隊出現在卡馬河冰面上后,位于河水北岸的一片類似于后世索倫人希楞柱那樣的窩棚里擂響了大鼓聲,一大群披著厚厚獸皮的人出現在河岸上。
此時彼爾姆人的據點并不在后世彼爾姆市,而是在卡馬河的支流丘索瓦亞河匯入主流之處,另外,此地不遠處也是丘索瓦亞河的支流瑟爾瓦河匯入主流的地方,三河交匯之處漁業資源自然無比豐富,加上河水帶來的養分,動植物也很豐富,此時在河岸高處建設據點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特別是在像彼爾姆這樣的高寒地方,一到冬季,河面凍得結實,此時反而是捕魚的好時節。
在冰面上造出一個大窟窿,用光線引誘,或釣或撈,那叫一個暢快,此時由于人類活動并不太頻繁,魚類資源異常豐富,當打開一個大窟窿后,由于此處氧氣突然豐富起來,無須燈光也能捕撈大量的漁獲。
再者,三河交匯之地,可以造成大量的沼澤地和沙洲,松軟的土壤可以生長各種各樣的草類和灌木叢,是貂類、鳥類、狐貍的天堂,自然也是人類放養牲畜的上佳之處。
故此,無論是原始人類,還是后世拿著火器,揮著恰西克馬刀四處開拓的哥薩克,都會選擇河水交匯之處建設據點,當然了,利用河道在冬季四處探索從而方便找回來時的路也是原因之一。
見此情形,孫釗渟倒是沒有驚慌。
由于是三河交匯之地,此處的河面異常寬闊,幾有三四里路的模樣,在河心的冰面上,孫釗渟舉起了望遠鏡。
“嗯,大約有青壯男女兩三百人,都穿著馴鹿皮大衣,拿著弓身只有兩尺的單體弓,瞧那模樣,最多只有三四斗力的模樣,箭枝粗短,箭頭多半是用骨頭或石子制成,沒有箭尾,射程也著實堪憂”
“人手一根一頭削減了的木頭長矛,有的手里拿著的應該是綁著尖銳石塊的短斧,面上大多涂著黑的、紅的各種醒目的顏色,堆著鬼怪的圖形”
其中一人吸引了他。
那是一個女人,約莫十五六歲,她的裝扮與其他人截然不同。
白色貂皮帽子,火紅狐貍皮護頸,身上卻是一件似乎用通體雪白的獸皮制成的大衣——若是那巴彥沒有說謊的話,就肯定是在北面大海邊上的那甚碩大白熊的皮毛了。
她的額頭上掛著一塊紅色的寶石,寶石呈心形,在望遠鏡里十分矚目。
果然是“白種鮮卑”模樣:
皮膚白皙,在寒冷的天氣里透著紅暈,細眉毛、大眼睛,面目卻與巴彥所在的鐵利部相似,那樣的面目在漠北的突厥人、契丹人、靺鞨人里比比皆是!
但這樣的面目放在這樣一位少女身上就顯得十分得體,對了,用美麗來形容也不為過。
此人的豐滿的胸前掛滿了各種各樣用寶石串成的鬼怪模樣的雕飾,突然出現在一身白衣的她身上倒是有些違和。
“薩滿教”
從小跟著孫秀榮修習薩滿教的孫釗渟卻一眼就看出此人的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