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查清,趁亂使出宮人水中暗自擊打方良娣腹部之人是溫良娣。”華月姑姑說道,“也已經吩咐下去,強行保胎至七個月。”
“太蠢了,怪不得別人。”皇后邊說邊坐到椅上,手中捻動著放在棋盒中的棋子。
“聞得溫良娣異常之狠毒,自入宮起,出手便是人命,此番看來,果不其然。”華月姑姑道。
“過分,過分了”
皇后慢悠悠道“待跋扈慣了的方良娣醒來,是不會歇著的。但愿沈梅霞昭訓突然喪父之事只是個突發事件,我不想再聽到溫良娣家中生出突如沈父猝死這般事件。”
“是。”華月姑姑道,“已有部署,已有安排。”
“可聞得太子妃說些什么”
皇后問道“以太子妃之聰慧,定是能看得出來。料她不會趁此時,暗中動手腳,令方良娣強行能保得住的胎兒保不住,一報失叔父之仇。如此下來,便是她也是蠢了。”
“太子妃心存善念,方良娣登船之時便吩咐宮人預備應急落水方案。
若不是如此,哪能救助得如此及時,恐怕也如那兩名沉入水底的宮女一般,救上岸來之時已無回天之力。”華月姑姑如實道。
“可惜,可惜了”
皇后將手中捻動著的一顆棋子丟到盒子當中,發出啪嗒的聲響聲,“可惜了太子妃,再不能生育”
“沈家的女兒,錯不了”華月姑姑道,“沈梅霞昭訓就要生了。”
“能看得出,太子妃一忍再忍,痛失親人卻不動聲色,就是為沈梅霞昭訓順利生子。”皇后說道,“待生子罷,位份升良媛。”
“皇后恩典,太子妃自是明白。”華月姑姑道,“溫良娣之女兒萌萌,前一時,被日頭曬得中暑,接連昏睡了兩日,太子惱火異常,連罵兩日太醫。”
“被日頭曬得中暑”皇后問道,“何因”“初為人母,也是難免。”華月姑姑解釋道,“溫良娣抱著萌萌在花園里玩,忘記了給遮陽,以至中暑。說來,萌萌也有三歲多,宮中教習禮儀姑姑也教過幼子,完全可以帶。”
“嗯,”皇后點頭道,“萌萌自小身子便有些個弱,不可再跟著溫良娣折騰下去,令太子如此費心。即刻傳命,令宮中最好的姑姑抱去教習,一個月可令其母見一面。”
“是。謹遵皇后之命。”華月姑姑言畢,轉身出。
瞪眼看著哇哇大哭的女兒被兩個姑姑強行抱走,一個月可見一次面,溫婉的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心中跟明鏡似的,知道有可能暗中遣宮人暗害方良娣小產之事被發現,但她卻沒有想到,皇后命人將她的女兒奪走,不用她帶了。
聽著女兒的哭聲漸來漸遠,她的心一陣陣的揪痛,以手攥拳,干嚎卻發不出來聲的砸著地面
自打頭一胎隨著太子妃的小產而被風箏線纏住小腿帶飛,也跟著小產以來,她心中怎么能沒有陰影
趁著圣上震怒,眾人皆不敢大聲語,恐驚天上人,太子妃又養病之時,千萬百計的又懷上,生了這個女兒,那可是她的命根子,片刻也舍不得離開。
很明顯,皇后信不著她來帶孫女了,而她卻也信不著別人來帶她的女兒啊
哀嚎罷,接連兩日卻不見有人抱走沈梅嬌的女兒,她心中惱火起,去見她的姨母
一周之后。
晚膳用罷,灰蘭走進太子妃的臥室,玳瑁正收拾好了桌上的茶具端著往外走,順手關好了門。
灰蘭走到床榻邊,一邊給太子妃按摩著小腿一邊低聲說道“聞得方一世剛剛才走,接連三日一日來兩趟,早起與晚膳之時,故意逗留在宮門口處,似是想尋找什么人一般。
前一日,我故意從門前走,瞥見他賊子一般的模樣,幸好安綺公主沒許了他”
稍沉默了一會兒,聞得太子妃道“極有可能,方一世是聽著什么了,沖著我跟珍珠而來。雖然,方嫣紅暫時不知道珍珠在何處但是,終也是瞞不了多久。”
“方嫣紅醒來便大哭大鬧,太醫一邊給藥一邊以再鬧下去恐胎兒難保將她唬住,消停下來后便聞不見她有什么動靜。”
灰蘭道“她母親與方一世接連幾日的到宮中探望,到是令溫良娣看起來不安。但不知,又發哪門子的神經,抽哪門子的邪風,沖著娘娘跟珍珠而來呢難不成,怕了溫良娣的姨母,看著娘娘好欺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