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以來,天氣極端,夜里大雨傾盆,白天烈日暴曬。
不敢抬頭看向天空,強烈的陽光晃得人眼花繚亂,緊貼著樹蔭之下而行,太子妃環視四周見無有人等,示意走向理當園。
離得很遠,便聞得陣陣鳥聲的脆啼,宛若一個百人的樂團在演奏著歡快的樂曲。
芳草萋萋的林間空地上,開滿了各色的小花,一叢叢,一簇簇,紅黃藍靛紫,正是爭奇斗艷時。當然了,園工修剪種植的痕跡明顯,這里并不是野外。
陽光穿透濃密的枝葉,投射下橙色的光影,越是光影處越見花兒嬌艷,越見蜜蜂與蝴蝶嗡嗡翻翻其上,好不熱鬧。
稍停下來腳步只看了一小會兒,睛睛跟不上蜜蜂與蝴蝶成群結隊飛舞著的速度。
一群又一群的由這一邊叢叢紅黃之花上,飛落至那一邊簇簇藍紫之花上,就像斑點一般間或點綴著。宛若一幅圖畫,圖畫雖畫得不是那么的精美,但色彩之熱鬧程度無有語言形容。
不知不覺,走向理當書閣。
時至今日,每當閉上眼睛,劉公公的身影便站在書閣的門前,臉上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走在身邊的灰蘭自是清楚太子妃娘娘心中有所著急,前番修琴罷再次斷弦又送來,便沒有了消息,灰蘭接連的來了好幾趟。
“娘娘,也莫過于急了。”灰蘭有些氣餒道。似覺見劉公公已無望道。
“娘娘,皇后言方良娣與梅霞產子后,都交由奶娘來帶,太子或是只跟娘娘私下里說過繼一子名下之事。如此一來,太子之話可還能作數”玳瑁問道。
“只當作數來看。”太子妃道。
“是,”玳瑁點頭,“我先行一步,去看看。只言太子妃娘娘路過此處,近來看看書。”
不待話音落,玳瑁飛快地跑向理當書閣。
虛掩著的雕花木門上,清晰可見雨水落地濺起灰塵附著在木門之上的黃色痕跡,在不是昨日里玳瑁與灰蘭將這門擦得如鏡子般溜光錚亮可照人。
敲了門,喊了聲,半晌一個小太監走了出來,恰好灰蘭與太子妃已經走到。自是認得灰蘭,正是前次熱心修琴的那個小太監。
小太監禮罷,引得太子妃入得室內,太子妃沒有說什么,更沒有問修琴之事。只言路過此處,思著來看看書。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書卷擺放得整整齊齊,只是無有人等前來看書。
安靜無聲的看了半個時辰的書,玳瑁重操舊業,拿出抹布將幾扇調換的木門擦得干干凈凈。那個伺候在一旁邊的小太監直抓腦袋,自是不明白,將門擦得這么干凈做什么
“擦里邊我還能明白,你這擦外面我就不明白了一場雨過后,不就又如此了嗎”小太監安耐不住疑惑問道。
就像是在沈府當中,玳瑁飛轉著手中的抹布擦門,珍珠愣在一旁,一邊抓頭一邊如此發問一般。玳瑁笑了笑,沒有作答。
灰蘭接道“她就喜歡擦門,在這擦門她這并不是頭一次。”
“嗯嗯,”小太監似聽懂又似沒有聽懂的點了幾下頭。
漸近午膳之時,太子妃走出書閣,沿著水面上的亭臺樓閣向前走,一路欣賞著那一池遠遠看去一片紅霞色、嫵媚燦爛的荷花。
陽光頭頂垂照,感覺火辣辣的,自是不能久留。
剛剛看見延慶宮的大門口,隔著很遠忽然看見小宮女冰蕊慌慌的向此處跑來,太子妃的心頭往下一沉,知道又是有事發生。
快走了兩步,小宮女冰蕊至近前,喘著粗氣卻不敢大聲道
“娘娘,娘娘,太子殿下不知何因,怒氣沖天,將宮人大罵一遍。此刻,就在室內等著娘娘回來呢”,,